陈湘娟进了店门,扫过人里面热闹的场面,大声道:“赵珍儿,这店子真是你开的?”
别人都知道赵珍儿的香粉铺开业,她今儿也去了陈家大院,却没听人提过。
屋子里,还有二姨娘和陈湘妮的身影。
陈湘妮正和杜小姐在一边小声说话,手里也拿着一盒水粉在闻嗅。
赵珍儿寻声一瞧,笑着迎了过来:“是二姑奶奶来了,二姑奶奶是来照顾我生意的?我这家香粉铺,里面卖的可都最好的胭脂水粉了。”
陈湘娟气得咬着下唇。她宁可去别家买,也坚决不买这里的东西,转身道:“我们走。”
陈湘如是午后才忆起今儿赵珍儿新开的香粉铺开业的事。在绸缎庄用了午饭,领了绿叶、绿芰就过来了。
绿芰,是绿萼出嫁后新来的丫头,在绿萼手把手教了一月后,如今会熟练地核对账目。
绿萼成亲后,就没再在陈湘如身边服侍,做了周宅的账房女先生。这样她就有了更多的时间陪着张威,原又是新婚不久的夫妻。倒也恩爱,羡煞了另三个护卫。
陈湘如到时香粉铺的人不多,赵珍儿、岳氏母女、二姨娘母女正坐在铺子里的茶室里闲聊。
各自打了招呼,陈湘如道:“今儿第一天。生意如何?”
陈湘妮道:“大姐,三嫂这铺子的生意可真好,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周家的太太、小姐们就来了好几个,三嫂都卖五百多两银子的香粉了,怕能赚七八十两银子。”
陈湘如笑得温和。
赚七八十两还是少的,她前世就使用过不少香粉,好的、坏的都用过,只需要一闻就知道那香粉如何。这会子想着五百多两银子,以香粉的高利润一比对,怕得赚二百两了。
赵珍儿为了开这胭脂水粉。也细细地将各家的香粉比对了一番,一一列举出来,然后与陈湘如商量,买了这城东临近锦绣街上的铺面下来,装修了许久,又待各地的货到。这才寻了黄道吉日开张营业。
这间茶室,是专供来挑选香粉的太太、小姐们使用的。她们在这儿可以慢慢地挑。
几人重新坐下,陈湘如轻声道:“不错。”
赵珍儿笑道:“我与王表婶说好了,托她帮我打理这间香粉铺,赚了钱,我给她分一成红利。”
岳氏大字不识几个,说是让她打理,不过还是赵珍儿说了算,但王问梅识字,又与陈湘妮学会了弹琴,这字写得比陈湘妮的还好,只是琴弹得不及陈湘妮。
陈湘如道:“王表婶带着梅表妹一起练练手,等你们练好了,我帮你们弄间铺面,也做个小生意。”
岳氏忙道:“谢大小姐。”
陈湘如从袖里取了一个封红,“珍儿,开业大吉!拿着。”
赵珍儿想推辞,可这是习俗,便收下了,一招手,巧儿带着外头的丫头过来,托盘上全是一只只的银盒、瓷瓶,陈湘如看了一眼,取了一只紫玫瑰瓷瓶、又一只银盒。
陈湘妮面露诧色,“大姐真厉害,只一眼就挑了最好的玫瑰露和琼花坊珍珠粉。”
这铺子的货,赵珍儿都找陈湘如帮忙瞧过的,不好的都没进,只进了陈湘如说好的。
陈湘如问:“珍儿,可要回家了,一起回去吧。”
岳氏道:“后头许还有生意呢,三奶奶且回,我帮你再盯着些,问梅随三小姐先回去。”
几人也没坚持。
虽都是做生意,二姨娘也打理着两个店铺,怕是一个月也没赵珍儿这家香粉铺一天赚的多,心头当真有些羡慕。
所有人都不提,只说是赵珍儿能干,可她们心时都清楚,那如意绣庄是大小姐扶持着开的,就是这家香粉铺,也有陈湘如搭手帮忙,这铺面是陈湘如买下后送给赵珍儿的。
刚才大小姐让岳氏好好练手,要是练好了,也要给她们母女置店铺,这许就再是明显不过了。
陈湘如与赵珍儿上了周宅的马车。
赵珍儿面露感激地看着陈湘如,“大姐,今儿上午二姐也过来了,早上她到西院来看我了,我原想提香粉铺开业的事,又怕她误会,说我想与她讨封红,这才没提。”
“后来遇见,她怎么说?”
“二姐问我‘这铺子是你开的?’我回了她话,她就转身离开了。”
赵珍儿不好意思说,那陈湘娟呢。
姐妹之间也该有个礼尚往来才是。
早前是小姑娘,如今长大了,只要别人一味的付出,而自己却总是不知回应,总有一天,这人的心也会渐次冷淡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