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尔真的满意极了,浅蓝的眼睛变得深蓝。她的全身上下,只有这双眼睛还是原来的样子,别的一切,都毁了。
她倾过身去,伸出断指手摸着桑离脸上的皮肤,那样光滑,柔嫩。脸上的几道伤痕,都显得无比美好,完全不影响手上的触感。
桑离被对方的断指手抚摸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但觉恶心之感一阵阵袭来,令得她全身轻颤起来。
她的轻颤,令得阿黛尔更加喜悦和得意。
阿黛尔很想一手把那些纵横交错的管子全扯掉,可是生生克制住了。不能这么做,坚决不能这么做。一扯,桑离就死了。多不好玩,真的是太不好玩了。
她才刚刚见到这个日思夜想了千百个漫长夜晚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把人家弄死?
她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讲,一定要讲出来。她根本不管旁边站着的女人,已经几次出言希望拨掉那些管子。她还没讲完呢,怎么能拔?
她命令旁边的女人去搬把椅子到床边,准备长谈。不吐不快,必须长谈。
就像一个疑影重重的电影,终要揭秘一般,总要有个清清楚楚的结局。终于等到这一刻,成为主角,揭秘,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来之前,她只是想亲眼看看敌人的惨状。直到站在这床前,站到插满管子的敌人面前,她才深深明白自己想要干什么。
她得让敌人死个透彻,让人家知道她是谁,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为什么谁也不找,偏偏找上桑离?
否则,岂非一个千辛万苦创作的作品没有面世,就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