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迎琳陡然一惊:“小赞,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都说人只有得了病,才会想要得到家庭温暖。她是医生,最清楚不过了。
她能想到生病上去,不止是医生的缘故,还有个更大的原因没来得及跟两个儿子说。
当然,之前也找不着人说。现在儿子们都回来了,那卖了这套房子的事情还是要说的。她这阵和曲应和忙得焦头烂额,是因为她嫂子得了重病,奶奶也病倒了。
奶奶是年纪大了,没法子。她嫂子才五十几岁,就查出肾炎尿毒症。这是一个很费钱的病,光做透析都得花很多钱,还别说换肾。
她跟曲应和一商量,决定把这套房子卖了,另买套小的住。这几天买家都找好了,就等着签合同。本来约的是今天,被尤贝宁的父母这么一打断,只得推后。
这也难怪她看见曲赞忽然变成这样,就往生病上联想。
曲赞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也是躲躲闪闪,更像是个病患:“嗯,有病。”他也觉得自己有病,病得还不轻:“得吃药,药不能停。”
陆迎琳哪知道他在胡说,只当他真的得病了,心一慌,就转头要出去,扯开嗓门喊上了:“应和……”
外面正热闹,谁听得到她在喊?倒是曲赞猛地伸手拉住陆迎琳:“妈……”
她如被电击,拉门的手僵得动不了,保持着那样一个走的姿势,却又像是完全被定住。
气氛尴尬,空气流动得极致低缓,仿佛一瞬间,把所有声音都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