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刚才短暂的安静中,似乎从狙击步枪的射杀声音判断出了大概方位,结合之前看见攀爬上塔吊的人影,好几挺机枪朝着塔吊上方暴风骤雨一般的进行扫射!
听着塔吊钢架钢管被弹头打得叮当作响,躲在塔吊上的狙击手哪里还敢探出身去射击,只能使劲缩小自身体积,躲在粗大的圆形钢柱的背后,开始祈求上帝不要让胡乱飞舞的子弹击中自己。
但步话机里依旧传来他们从高点发现的严峻形势:“冲锋!冲起来了三百米,两百五十米……如果让他们冲过了大门处的材料堆积区,接近了生活区,包围了我们脚下,我和谢尔盖就只能呆在塔吊上等死了!”
临时指挥有魄力:“所有阵地等待机会,暂停射击,把敌人放近了射杀,这一次就不是恐吓射击,要让他们感受到伤亡!”
这是一片巴士拉城外为城市提供水源的河流形成裂谷,也就是平坦的荒漠上中间裂开一道深陷的河床,华国工程建筑公司正是利用这个裂谷修建大坝水电站,所以在裂谷这一侧,也有修建发电站必须具备的变电站、办公楼,而塔吊就是为水坝外的建筑修建提供材料的便捷空中运输,按照特警的思维模式,这样的高点当然是最好的观察和狙击点,只是巴克如果在,多半不敢选择这样没有退路的地方,也许这就是军警之间的差别,毕竟警察面对的犯罪分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全掌控局势控制,哪里会出现这样的战斗场面。
战斗力是否强悍,从这种危急的时候就看得出来了。
打顺风仗,谁都会英勇无敌,只有在处于劣势的时候……
剧烈的枪炮声隆隆中让人心悸,这些金雕依旧保持了相当高的服从性,哪怕其中四人昨晚已经受伤,现在依旧又抱住了枪支躲藏起来等待机会,他们不需要用开枪的枪声来支撑自己的胆量,这名临时指挥转头对伍曦招招手:“跟我一起……到那边建立一个阵地!”
站起身的时候伍曦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在转筋,纯粹是心理上觉得有些恐惧,被这会儿接二连三爆炸的炮弹冲击得有些魂不守舍,就算脑子不停驱使自己站起来跟上,脚步还是沉重得跟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看见那临时指挥已经迅猛的扑到一辆黄色挖掘机的履带旁边,他也想效仿这样的战术动作。
只是力不从心,或者说是心到身体跟不上,随着好像附近有枪弹射击到什么溅起石屑碎渣弹到身上,心里一慌,手脚协调性失去的后果就是伍曦重重的摔在地上吃了个狗啃泥!
就在他心慌意乱满嘴土味,勉力翻身想爬起来的时候,忽然呼吸到一股浓烈的汗臭,左右两支胳膊被人猛的一下就挟起来,拖过了这几步开阔地,伍曦还来不及对左右两名穿着破旧迷彩民工装的建筑工人道谢,其中一人已经摘下了他手中的折叠托步枪,动作略显笨拙的翻开弹匣下的枪托,但随着那磨得光亮的金属枪托抵到肩膀上,左手翻过照门拨动快慢机的动作已经显得内行,而顺势用手指调节照门的习惯性动作达到了娴熟的地步!
也许好些年都没有摸到枪支,可无论离开军队多久,那种篆刻在心底的记忆永远都无法忘记!
随着临时指挥在步话机里一声下令,百多米距离上的武装分子几乎能看见他们扭曲凶狠的嘴脸了!
十来支突击步枪,从建筑工地大门附近的各种缝隙之间突然喷射出火舌来!
也许这些is武装军以前面对的大多是跟他们差不多的野路子反政府武装,再不就是面对战斗力低下的叙利亚政府军,他们这样用迫击炮压制火力的炮步协同已经算是屡试不爽了。
但在面对身经百战的金雕面前,还是差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