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是从历史书上知道的,可叶疏烟自然不能这样说,只好笑了笑,道:
“奴婢想,幽云十六州地处险要,易守难攻。自唐末分裂时期被辽人所夺,中原便失去了天然军事屏障,边境不稳,百姓苦难。皇上既然有统一天下的宏图大愿,奴婢斗胆揣测圣意,认为皇上不会不要幽云十六州。请皇上恕罪。”
唐厉风静静听着叶疏烟的分析,先是点头,听罢却摇了摇头,笑道:
“想不到叶典制倒是朕的知己,不但猜到朕收服幽云十六州的心愿,亦能为充实国库出谋划策,比朝中那些保守的臣子好得多。”
听到唐厉风这样说,叶疏烟心里也是惊喜,可是想到朝中大臣必定分主战派和保守派,必定有不少人反对立国初期大动兵戈。
叶疏烟道:“奴婢窃以为,大汉国立国不久,固然适合休养生息。但天下分裂已久,只有统一,才能让百姓真正安居乐业。也许发动战争,不适宜经济复苏,但如今汉兵势如破竹,若不趁机完成统一大业,将来等兵士松懈、军器锈钝时,再重整待发,就更难。”
她侧卧床上,憔悴的面容,被雪白的水貂皮毛映衬得更为苍白,嘴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却还在为唐厉风分析天下局势,安慰他,支持他。
唐厉风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伸出手,心疼地抚着叶疏烟的面颊,那么慢,那么细致,仿佛要将她的每寸骨骼、每寸肌肤都深深记住。
这个叶疏烟,是如此灵慧,却又如此美丽。
若是她不这样动人,也许唐厉风也能完全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臣子。可她偏偏有这样让人过目难忘、魂牵梦萦的美貌。
刚才,唐厉风抱着她的娇弱身躯,她因为惊慌和疼痛而微微战栗;
她狂乱的心跳,隔着衣物,仍一波波传递到唐厉风的胸膛。
她急促而压抑的呼吸,让唐厉风有一瞬间的意乱情迷。
他刚才忍住了旖旎的念头,因为那些还不足以让他失控。
可是叶疏烟这番话,就仿佛干旱之中的一场春雨,让因幽云之事而屡屡受到朝臣劝谏阻挠的唐厉风,大有知己之感。
他终于控制不了,也不愿隐藏自己的心意,想亲近她。
叶疏烟只觉得唐厉风的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肌肤,惊得忘了呼吸。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他的指尖、他的掌心,在她的全身蔓延。
唐厉风的手指,停在叶疏烟的唇边,只见她的唇色苍白,仿佛宣纸上一朵需要染色的花朵,他心神一荡,竟俯下身去……
叶疏烟大惊,急忙往后一躲:“皇上不可……”
她知道唐厉风有些醉,也知道自己拒绝他,可能会惹他恼怒,可她不能不拒绝,否则她便不可能再留在六尚局。
她不敢看他,害怕迎上他恼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