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冷喝道:“菱芝,你可知罪!”
菱芝吓得抖若筛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啊!奴婢方才只是出来小解,哪里见过凌才人……再说,就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害皇上的妃嫔啊!”
说着,她哀求地看着花才人,只盼着花才人能替她说句好话。
花才人此刻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能帮她说话。这时,唐厉风走到花才人身边,冷冷看着她,说道:“一而再,再而三,上次朕念你初犯,饶了你一次。你竟然毫不知悔改!”
花才人大惊,抬头看着皇帝,疑惑地道:“皇上,臣妾……臣妾不懂皇上的话,臣妾何曾有什么一而再、再而三?”
唐厉风咬了咬牙,道:“上次凌才人中毒,下毒的宫婢被朕下旨杖毙,你以为朕便当真是不问不审,直接就将她正法了?”
花才人闻言悲怒,脸色“唰”地一下就红了。
她也顾不得自己还有着几个月的身孕,扶着腰跪下道:“皇上明鉴,臣妾一没有藏毒,二没有派人下毒,那宫婢,臣妾连见也没见过,凭她一面之词,怎么能冤枉臣妾下毒?”
叶疏烟见花才人如此理直气壮,心想,若是她没有指使人下毒,那宫婢怎么会说是她主使?
况且刚才明明看到那个菱芝跟着凌暖出来,不是她推的,还能是谁?
太后见花才人就这么直直跪在地上,急忙下来将她扶起:“这是何苦来?皇帝,你当时也不该当庭杖毙了那个下毒之人,不然,让司正房一审,谁也冤枉不了。如今死无对证,还提那个作甚。”
皇帝见太后这样对待花才人,也知道她是心疼花才人肚子里的龙嗣,考虑到太后的面子,他便不再那么严厉。
太后扶起了花才人,却没有放开花才人的手臂。微微一笑,看着花才人,说道:“未免上次的误会再发生,哀家少不得要安排司正房的人,对菱芝审问一番,你这孩子切莫多心。今日参加饮宴的,就这么几个人,是谁做的,总能查明,清者自清。”
花才人一听司正房要带走菱芝,也是一凛。菱芝更是害怕,扑到花才人脚边,抱着她的腿哀求道:“花才人,您救救奴婢啊!奴婢没有做,您求求太后,别让司正房的人把奴婢带走……”
花才人哪敢再沾染她,急忙躲开来,说道:“太后说的对,清者自清,你若是没做过,就不怕。你若是做了,我也必须秉公处置……”
叶疏烟见花才人对菱芝如此薄情,不禁暗暗叹息。这时,她却发现凌暖侧目看了一眼在地上哀求哭诉的菱芝,又急忙侧过脸去。
叶疏烟见凌暖这样古怪,心里忽然一寒。凌暖看着菱芝的眼神,有些不安、有些虚浮,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表现?难道说,她认为推她的人不是菱芝,所以对菱芝感到内疚?
叶疏烟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凌暖,如鸢既然指证菱芝,势必牵连二人的主子——凌暖和花才人。
若是推凌暖的人不是菱芝,那如鸢的举动,就变成了凌暖冤枉花才人。这个罪,可是不小。
叶疏烟再冷静,再懂得随机应变,此刻她完全不明真相,为了凌暖,她也不能轻举妄动,唯有看着花才人、菱芝和如鸢,希望从她们的表情,看出一点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