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厉风急忙扶住她的手臂,望着她的伤,心疼地道:“许是为了朕在祺英殿的举动,你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吧……你如今还谢朕,岂不是叫朕更心疼?”
叶疏烟抬头看着唐厉风,不敢承认,也不宜否认,他既然猜到,就一定有办法证实,再瞒着也没有用。
她想起太后对她的种种误会和猜忌,种种利用和毒辣手段,心里便恨。可在唐厉风面前,她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恨意。
“奴婢是为了捧住太后的玉茶碗,不是为了皇上,皇上不必如此自责。”
唐厉风轻轻扶住了她的双肩,爱怜地道:“莫说是玉茶碗,就是玉玺,打碎了也不值什么,从今以后,你不可再这样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若是你身体不好,又如何与朕并肩而战?”
叶疏烟轻轻点了点头:“皇上,咱们出来许久,只怕柳公公他们都急坏了,不如早些回去吧。”
唐厉风微笑着,牵住她的手,道:“难得这片刻的自由,你却和他们一样来惹朕不快活。朕便罚你,这一路上由朕牵着手,直到进西华门。”
叶疏烟苦笑:“皇上这是借机寻衅,欺负奴婢。难道柳公公跟着皇上出来,说了这话,皇上也牵着柳公公的手回去吗?”
唐厉风听了大笑,抬手轻轻捏起了她的下巴,狡黠地一笑:“如此说来,你是不满朕以牵手来欺负你,那么……不如试试其他的欺负方式。”说着,便低下头,贴近了叶疏烟的脸颊。
叶疏烟吓得想要溜开,却被唐厉风一把揽进怀中。她挣扎不过,红着脸道:“哪有这样拿臣子戏耍的君王……”
唐厉风本就只是想逗她一逗,见她又红了脸,心里更喜欢她这娇俏羞怯的模样,却终究是忍下了一亲芳泽的冲动,只微笑着牵住她的手,往楼下走去。
回去的路,虽然不近,但唐厉风却是信马由缰,任马儿自己慢慢的走,只要方向不错,汴京的路四通八达,总能走到宫门前。
叶疏烟静静地坐在他身前,既没有催他,也没有说话,二人就这样慢慢往皇宫行去。
身边不时传来百姓对《汉宫馔玉录》中菜色的议论之声,更有很多人将领到的《汉宫馔玉录》和邻里分享。
人人赞叹这“汉宫六尚局典制女官叶疏烟”的创新之举,甚至有人互相打听,到底食油署什么时候开始供应食用植物油。因为大家已经开始准备办年货,清油更是今年春节必不可少的烹饪材料。
唐厉风在叶疏烟耳边轻声说道:“你说,朕到底该如何赏你才好?给你什么,都觉得不足。”
叶疏烟笑着揉了揉又被他呵痒的耳朵,念及过了年便立春,正是棉籽落种、开始培植新品种棉花的时候,她便道:“万物都依赖于土地才能生长,可见土地便是世间的至宝。皇上若是能赐给奴婢十亩良田,让奴婢在那里试验种植棉花,便是最好的赏赐。”
唐厉风这才想起,今年的冬衣用的是前两年从西域客商手里买来的棉朵制成,那棉朵被弹成了棉花,自然留下了种子。他惊喜地道:“原来你早有在中原种植棉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