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才假山附近根本没有人,否则叶疏烟也不至于险遭凌辱,唯一可能报信的,就是叶疏烟一念之差放走的如鸢。
如鸢逃走以后,怕此事牵连出自己,便贼喊捉贼,抢先一步,向禁宫侍卫告发,冤枉叶疏烟私通侍卫。
因为当时叶疏烟已经抢到了刀,如鸢便猜测叶疏烟可能会杀了那个侍卫,或者那侍卫杀了叶疏烟,总之必有一人死,找到了替罪羊,如鸢便可以推脱个干净。
叶疏烟恨得要咬碎银牙,若是早在发现如鸢不是什么好人的时候就设计将她赶出宸佑宫,哪里还能有今天的祸事?
这时,侍卫们上前,将叶疏烟的双臂扭到身后,用绳索牢牢捆绑住。
又有一个小侍卫长,带了两个人,跑向假山的方向,片刻后便回来,向那校尉禀道:
“报朱校尉,卑职查看了,刚才那个宫女所报,确为事实。只是和此女私通的西华门的侍卫,竟然被杀了。现场有一瓶药,一册春情图……看来是情杀。”
叶疏烟一听这些人听信了如鸢的话,且单单看现场就断定是什么“情杀”,怒道:
“事实不是那样的!真正和这侍卫私通的是向你们报案的宫婢,我发现了他们的私情,为自保错手杀了他!”
那个校尉闻言,将叶疏烟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见她脸上虽有血污,但依然掩不住绝世的美貌,露出疑惑之色:“看你的样子,是六尚局的尚级女官?”
叶疏烟见那个校尉认得她的服制,当即说道:“正是,今天我去宫瓷窑办事,经过这里,撞破他人私情,所以被人陷害,朱校尉既然能做得校尉,必不至于糊涂到听信那宫婢一面之词。”
那朱校尉一听,看看叶疏烟身上的血迹,颇为不以为然:
“单凭那宫婢的一面之词,当然不足为信,但看你行色匆忙,衣衫带血,卑职也不能凭你是女官就相信你、而不相信那个宫婢。事实如何,我们自会查明,但是查明之前,还要委屈这位大人在天牢里呆几天。来人,将人犯押送天牢,严加看管。”
天牢,那是关押罪大恶极之人的地方,如今压在叶疏烟头上的罪名是私通侍卫、杀人,可她毕竟是尚功局的尚功,照例是不能将她送往天牢,而是应该暂且关押在司正房等待审问,等审出个结果,真是有罪,才可以送往天牢,等待行刑。
叶疏烟没想到这个朱校尉竟然不把她送往司正房,而是送到天牢,显然根本不信她的无辜。
她扬声道:“我是正五品尚功,纵然犯罪,由司正房定案之前,你们不能把我送到天牢去!”
那个校尉一听,倒觉得叶疏烟是瞧不起他们这御林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