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楚慕妍拉着手说这话,忽然想起楚慕妍是叶疏烟身边的掌事女官,来尚仪局说不定有什么正事,她才忙问道:“慕妍,你来尚仪局有什么事?”
楚慕妍想起祝怜月,还是没能消气,可是这些儿女私情,她又不能到处宣扬,哪里敢和吕寒晴透露半句,只好说道:
“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乱逛而已,我对这里最熟悉,不然还能去哪儿呢?”
吕寒晴见她有些心事,却又不肯说,也不好勉强,微笑道:“你唬我呢?你是叶婕妤跟前的近身女官,时时刻刻都得伺候着皇上和娘娘,哪儿会又闲的时候?”
楚慕妍笑道:“当然有啊,那就是皇上和娘娘就寝的时候嘛。”
吕寒晴知书达理,在家是闺秀,入宫也只和女官打交道,猛然听见楚慕妍开这种玩笑,登时脸红了。
她虽不谙男女之事,但尚仪局负责执掌彤史,各宫妃嫔受到宠幸的时候,都由尚仪局的人在彤史上清晰记录,记录看多了,也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她羞得脸红,嗔怪道:“你这丫头,到如今还是这般口没遮拦的,皇上和娘娘竟也没有赏你板子,合该你这么得意。”
楚慕妍见吕寒晴竟这么容易便脸红了,笑道:“好了,我出来了半天,得赶紧回去啦。娘娘如今待我和怜月一如往昔,对你也一样,你若得闲,就找个理由来沛恩宫,大家聚一聚,娘娘肯定会很高兴的。”
吕寒晴听了这话,想起当初叶疏烟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也丝毫没有架子,才知道如今她做了婕妤,依然如故,心中一暖,便点头答应:“好,我一定去。”
楚慕妍回头看了一眼尚功局和夕醉苑的方向,虽然有些不舍,想要回去看看,但是想必那里已经住了别的人,物是人非,再回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告别了吕寒晴,便转身往回走。
一路上长吁短叹,不知道回去是跟祝怜月和解好,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好。
总之,祝怜月为了一己私心,害叶疏烟失去独宠的事,楚慕妍无法就这么原谅她。
快走到沛恩宫的时候,她却刚好看到祝怜月失魂落魄的走出来。
见祝怜月心情也很不好,楚慕妍嘟囔着道:“你马上就如愿了,还心情不好,何况疏烟啊?”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祝怜月的。
像楚慕妍刚才毫无意识之下走回六尚局算好的,若是走进哪个花园,迷了路,或者掉进哪个小湖里,岂不危险?
楚慕妍便慢慢地走在祝怜月的身后,想追上去叫她一起回沛恩宫,却又因为还生着气,不想先开口跟她说话。她犹豫着,便一直远远跟在后面。
过了片刻,只见祝怜月低着头走进了湖边一片假山附近,便从楚慕妍的视线里消失了。
她吃了一惊,急忙快步走过去。
她和祝怜月之间的距离虽然不远,但是道路却是弯弯绕绕的,她怕祝怜月出事,便走得很快,一不小心绊到一个凸出地表的树根,一下摔了个狗爬式。
不过她也顾不得腿上的伤势,正要爬起来,忽然听见祝怜月惊慌的声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