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可以抄很多经文,所以主持师太说道:“贫尼这里准备了二十本空白经书,娘娘若是抄得慢,还是够用的,若是抄得快,可以告诉贫尼,贫尼再为娘娘送来。”
这个主持师太法号叫做慧寂,跟着她的那个女尼叫做慧尘。
慧寂师太年约三十,慧尘师父略年轻些,大概有二十出头。
但是二人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毫的烟火之色,看来早已六根清净,了无挂牵。
若不是谨守戒律的人,也不可能被选到宫中的慈航斋来当供奉。
看到这种能了却尘缘的人,叶疏烟不但没有觉得她们可怜、没有觉得她们的生活枯燥乏味,反而觉得,能有勇气离开俗世、皈依佛门,守住清规戒律,一声以事佛为理想的人,十分值得钦佩。
这慈航斋人很少,情况也比外面那些香火鼎盛的寺院简单得多,慧寂师太几句话就将这里的人事交代清楚,尽管她管的事情和人少,可还是显出干练的作风。
叶疏烟的饮食不能特殊对待,所以慧寂同时也不忘告诉她,慈航斋的用餐时间。
这里不比沛恩宫,一天只安排两顿饭,早课之后一顿。
午时过后,大约是现代时间的两点,再安排午饭,然后傍晚做了晚课,便要各自回房坐禅静思。
听了这些,叶疏烟恭谨地道:“多谢慧寂师太的安排,到了用餐和早晚课的时间,我会准时参加的。”
慧寂师太见这个婕妤娘娘不但对清修没有任何怨言,甚至是既来之便能安之,谈吐举止颇为谨慎持重,倒觉得她是和佛家有缘的。
等铺好了床铺,楚慕妍便去厨房里提了两个暖壶的热水回来,和叶疏烟两个都洗过了,才回慧寂师太安排给她的房间睡觉。
叶疏烟关上了房门,觉得这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就算已经燃着一个炭炉,但还是冰窖一般寒冷。
尤其是床上的被褥,更是由内而外透着寒气,若不是她洗热了双脚,只怕是连钻进被窝的勇气都没有。
她微微颤抖着,将被筒掖好,钻了进去,咬着牙用体温将被子暖热。
夜里起了风,稍稍有些变形的木头窗子是关不严的,所以冷风如刀片一样,从窗户缝隙里刺进来。
叶疏烟的鼻尖和额头都感到了寒意,不由得往被窝里又钻了钻,不停搓着自己的胳膊和腿,也不知道折腾倒什么时辰,她才顶不住困倦,迷迷糊糊睡去。
次日一早,她不是被楚慕妍叫醒,也不是自己睡醒,而是憋着一口气出不来闷醒的,一醒来就觉得鼻塞得厉害,整个脑袋昏沉得要命。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才听见“咚咚”的敲门声,楚慕妍在外面唤道:“娘娘,起身吃早饭啦。”
叶疏烟披衣下床,将房门打开,楚慕妍一看见她,就立刻发觉她是生病了。
“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不是晚上被子太薄了吧?”说着,楚慕妍便伸手去摸了摸叶疏烟的头,好在没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