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包银座的玉茶杯,紧握在一只素净的手中,紧得连银质花蔓杯耳都变了形,那只手的手心更是被硌得像要滴血。
“这么快!比本宫料想的快得多!”皇后的牙咬得“咯咯”响,最后还是忍不住心底的怒火,将手里的被子拼尽力气摔在地上。
碎玉如雪,银片四溅。
秦公公上前握住了皇后的手,轻揉着她的手心:
“我早说过,这叶疏烟才是心腹大患,娘娘此刻总该下定决心先除掉她了罢。”
皇后的眼中布满了通红的血丝:
“再过两日就是瑗儿的生辰,等此事一过,本宫绝不会再犹豫!”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太监,低声向皇后禀道:“启禀娘娘,有家书。”
皇后一听,便紧张起来,让秦公公接过了那太监手里的一支细竹管,便叫来人退下。
“念。”皇后对秦公公十分信任,很多事都是听秦公公的意见,所以家书的内容也并不避讳。
她刚才才发了一顿脾气,被叶疏烟得孕的事气得头晕眼花,也不想看那家书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就让秦公公给她念出来。
秦公公看了一眼那家书的内容,眉头拧了起来:
“国丈大人说,这几天皇上正在和官员们商议筹建军器所的事,如今娘娘的哥哥姚大公子还是正四品武散官,所以希望娘娘设法帮大公子争取到军器所正指挥使之职。”
皇后听了,更是烦闷:“本宫这才刚刚执掌凤印,连印玺都还没暖热呢,他们就这样急,不问问后宫里这烂摊子谁又来帮本宫料理?”
秦公公劝道:“娘娘,话不是这样说,国丈大人和国舅爷若是在朝中掌握了实权,那大皇子就有机会早日成为储君。叶疏烟怀孕是不假,可是离生下来还早呢,根本不足以争储。”
皇后略平复了心情,问秦公公道:“皇上在这些重要的事情上最不喜欢用‘外戚’,他信的还是他唐家的人。况且,本宫在他面前说话没有分量,如何帮哥哥求这个差事?”
别说她自己,就是大皇子,和唐厉风的关系,尚且不如普通百姓家的父子亲近,所以也无法凭借大皇子去提这件事。
想到孩子,皇后心里一亮堂:“有了,如今叶疏烟可是皇上的宝贝疙瘩,本宫之前帮她洗脱了嫌疑,这一回,总该轮到她报答本宫了罢?”
秦公公心想,这军器所正指挥使的差事,不单单是个肥差,而且还可提高姚家在军事上的地位,这么重要的职位,仅凭皇后是说不下来的。
而且唐厉风从不会听后宫妃嫔的枕旁风,唯独只有叶疏烟,还能在许多大事上给予他建议,得到他采纳。
“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那等明天一早,皇上上朝后,奴才就陪娘娘去一趟沛恩宫。”
皇后点头道:“之前让你差人去办的那件事,你可办妥了?”
秦公公笑了笑:“娘娘要的人,已经在路上,想来明天后天就能抵达汴京。”
皇后的嘴角挑起一丝冷酷的笑容:“嗯,那么明天沛恩宫一行,一定会顺顺利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