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琴贼贼地看了看紧闭的病房门,压低声音,悄悄叨叨:“你弟弟做这事,可是担了很大的风险。要是这事儿被查出来,工作丢了不说,恐怕还要进监牢。要不是他要结婚买房,给五十万还不能干呢。以后你要是飞上了高枝,可要记得多接济一些你弟弟……他可是你亲弟弟啊……”
柳星没什么表情,大眼睛定定地盯着白色的被子:“你不是说,他是我亲弟弟吗?怎么,我要是没有五十万,他还不帮我了?”
“……”刘琴自觉说漏了嘴,讪讪地笑着,叹口气:“你可不知道我们生活得有多艰难,星啊,你也别怪妈妈,当年我实在没办法才……”
“行了,别说了!”柳星有些不耐,粗暴地打断刘琴的话:“去给我弄个湿毛巾,我擦把脸,粘粘的,烦死。”
她是真拿刘琴当保姆使,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折腾到大半夜,孩子暂时没事了,温度降下来,又放进恒温箱里。
吉焰怔怔地看着那个小东西,心里升起一丝柔软。刚才,小东西的手指,还拽着他的手不放哩。
他近距离望着孩子皱皱的小脸,心里涌出一种难言的酸楚,无法抑制的悲伤,将他席卷得无比落寞。
他很后悔当年没跟花花在千罗城生个孩子,很后悔很后悔。可是生下来又怎样?如果他们来了这里,而孩子留在千罗,那花儿岂非要哭死?
人生,从来就不能两全齐美。占了这头,就不能拥有那头。
所幸,他的花儿如今很快乐。尽管他不知道,她能快乐到几时?如果知道了真相,她会有什么表现?强作欢颜?还是忍痛离开他?
一想到这个,他就软弱得连呼吸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