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您可听到了,一个姨娘竟然敢在妾身面前你啊我的,一点也不把妾身这个侯夫人放在眼里?莫非她还惦记着这个正妻的位置,对妾身一直不信服吗?夫君,妾身是哪里做的不好,你要让她轻慢我?”
穆欣萍也不是个傻子,时日一久也摸清了白世祖的心思,就是个顺毛驴,还是个耳根子软的,最见不得女子哭了。
她也不必陆氏长得差,还比她年轻,比她读的书多,虽然不像陆氏那般没脸没皮,但是该有的手段却不会少。
白世祖见自己的娇妻如此伤心,一时间也慌了,他受伤这些日子,穆欣萍可是没日没夜地伺候他的吃喝拉撒睡,尽心竭力,连小脸儿都熬瘦了,他看在眼里自然也疼在心里,更是感动不已。
现在听她这般委屈的话,又对陆氏瞪了一眼,道:“你还不给夫人跪下,她年纪比你小,却比你有规矩的多,嫡庶有别,不要再不分尊卑上下了!”
陆氏的一颗心都气肿了,生气的同时,更多的还是痛心,她好歹也陪伴了白世祖十多年,十年夫妻,就算她做了很多错事儿,就算是她连累他丢了爵位和官位,那也不该如此凉薄吧?
穆欣萍才和他做了几天夫妻,他竟然就翻脸不认人了,真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啊。陆氏痛苦的想。
可是白木槿却在一边看得十分痛快,这就叫报应,她用不光彩的手段夺了别人的丈夫,自然也会有人来抢夺她的丈夫。
不过陆氏就是陆氏,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面对冷言冷语的白世祖,却只是表现出一些伤心和委屈的表情,却没有半分生气,反而规规矩矩地给穆欣萍跪下来,恳求道:“夫人,您行行好,饶了妾身吧,妾身之所以会偷偷跑出来,也是收到消息,楚郡王妃来大闹,所以赶来帮忙的,谁知道竟然在劝和的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呢?”
白世祖一听到楚郡王妃,又想到了楚郡王妃临走前和陆氏亲热的样子,顿时又和缓了神色,道:“好了……你下次要多注意一些,夫人毕竟是夫人,你要多敬着她,再说你年纪比她大,也该多让着夫人一些,这样你可懂了?”
说着还对陆氏偷偷使了个眼色,陆氏自然乖巧地应承下来,还给穆欣萍赔礼道歉,言辞恳切,却句句藏刀。
穆欣萍又气又伤心,她辛辛苦苦地阻拦陆氏出门,就是不让白世祖有机会见到她然后被她哄骗着又重新宠爱她了。
陆氏本就是个极了解男人心思的人,又舍得放下身段,这么多年都哄得白世祖服服帖帖,而穆欣萍到底年轻了些,有因着自幼被父母教导成了谨守礼法的女子,即便私下里和白世祖相处,也都尽量维持着基本的礼节,不敢太过孟浪,可是这也让白世祖渐渐对她失了些情趣。
穆欣萍看了一眼白木槿,似乎在向她求助,却看白木槿揉了揉眼睛,才会意,又对这白世祖流下了柔美的泪水,让白世祖的心都跟着软成了一滩水。
这一贯都是陆氏的拿手好戏,今儿却被穆欣萍率先使用了,她觉得自己要再跟着哭,就有些落入俗套,正想着该用什么法子让白世祖今晚去凝香苑。
却看着穆欣萍突然捂着嘴巴,干呕了几下,白世祖紧张地问道:“萍儿,你这是怎么了?都是为夫不好,不该让你生气,是不是这些日子累着你了?快……去请大夫看看!”
陆氏鼻子都气歪了,穆欣萍也太小人了些,不仅学她用眼泪攻势,还装病来博同情,这女人是道行越来越深了,再放任她做大了,以后就算她有机会恢复正室的身份,也不一定能收回大权了。
这让陆氏十分着急,可是白世祖眼里已经没了她,全是小脸儿苍白,还挂着泪珠的可人儿,扶着她慢慢往后院走去,一路上都温言软语地哄着,陆氏在后面看的直想吐血。
白木槿朝她微微一笑,道:“姨娘,怎么样?看着自己的夫君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心,是不是很痛苦?”
陆氏猛然抬头,愤恨地道:“你……你很得意吗?是,没错,当年我就是处心积虑抢走了你母亲的夫君,那又如何,只能怪你母亲技不如人,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怪别人!”
“是啊,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怪别人,希望能与姨娘共勉!”白木槿笑盈盈地看着前方白世祖和穆欣萍相携而去的背影,笑得一脸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