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突起发难,张方严猝不及防,他已经后悔沒能在第一时间将这桀骜不驯的武夫软禁起來,而不是如眼前这般和颜悦色的以酒设宴,但说什么都晚了如今自己身在其手,想办法保命才是第一要务。
张方严乃务实用忍之人,断不会做那等为一口气便可豁出性命的举动。他一面吓唬李信,又一面安抚李信的情绪。不过,李信却忽然笑道:“阁老何必躬身相送,李信独自回码头便是…”
说话同时,张方严只觉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拖着自己向前走去。若看不仔细倒向两人把臂同行一般。何腾蛟顿感疑惑,若是李信用强,阁老为何不出言喝斥?
正犹疑间,吴祯听到动静有异,已经睁开了眼睛,立刻就明白李信的用意。正准备厉声呵斥,却不妨一口气松了,肚腹中的酒水与食物一股脑的喷吐出來,整个人都瘫软余地呕吐不止。
李信趁势对何腾蛟说道:“何兄还愣着作甚,不赶快将吴府尊扶起來,去醒醒酒?”随即又带着醉意笑道:“阁老非要送在下去码头,实在盛情难却,盛情难却。待几日功夫,李信料理了杂物,再來江都与何兄一醉方休……”
说罢,李信拖着张方严便跨出正厅,來到院子中。院中的亲兵见自家将军出來,顿时便齐刷刷的站了起來,却见桌上酒菜纹丝未动。
“都别愣着,头前开路,阁老也亲自送咱们回码头…”
厅中,何腾蛟扶着吴祯,直到他吐五可吐,才算安静下來。他也顾不得自己被吐得一身秽物,欲将吴祯扶在椅子上醒酒。吴祯却在此事猛睁开了双眼,虚弱的道:“快,快去掉兵…李信挟持了阁老,要,要逃…”
何腾蛟迟疑着,“阁老刚刚并未对李信的说辞又异议,是不是府尊想多了?”
吴祯只恨自己醉酒,情急之下竟留下泪來,只虚弱的吼着:
“快去…快……去…晚了,晚了,就來……不及了……”
与此同时,吴祯奋力推着何腾蛟,“你别管我,别管我,快去……”
何腾蛟的内心虽然是矛盾的,到此时却不再犹豫,去唤了府中埋伏的军卒,一路追赶李信和张方严,就算留不下李信也不能让阁老出了半点意外啊。
江都城门守将大声喝止來人,定睛看去却发现是总督张方严,赶忙过來见礼。
“天色已晚,不知阁老來此可有钧命?”
张方严只在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开城…”
守将忽然瞥见了于张方严把臂的李信,又见张方严面色有异,哪敢轻易就开了城门,便虚应道:“阁老恕罪,战时又制度在,天黑以后,天亮之前城门不可擅开,不如,不如请阁老天亮再來?”
李信已经隐隐能听到身后传來的马蹄声,岂能让着守将挡了自己的路,便疾言厉色喝斥:“小小裨将敢教阁老行事不成?如此以下犯上,实在不可饶恕,左右,将此人拿下…听候处置…”
军令出口,几十个亲兵如狼似虎的冲了上來,那守将如何能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再想反抗已经晚了。
“有人挟持阁老造反,给我讲那贼子拿下…”守将不甘心,便命令麾下军卒动手,可城门守军眼见着主将被拿下,拿人的军将又是张阁老带來的,一时间俱是不知所措。
“还愣着作甚?开城门…”李信对城门守军厉声呵斥…
却听身后马蹄骤响,“谁敢开城,就地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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