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虏侯,别说了,俺猪油蒙了心,险些害了三卫军,俺这就以死谢罪!”
话毕,别起身一头冲向旁边的木头庄桩子。由于事起突然,李信没反应得及,倒是他身边的亲兵手疾眼快,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李双财的面前,将他挡住。也是,李双财身上背着几根荆条,碍了事,否则这一撞就得结结实实的撞到木头桩子上。
“将军,将军,镇虏侯也没说让你以死谢罪,你这,这如何就想不开呢?”
李双财自觉没有脸面,又被昔日的下属死死抱住,挣脱不开,只好萎顿于地涕泪齐下。
这时众人才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李信则故意带着怒意训斥道:“米琰处置你没错!在我这里寻死腻活也没用,而今你既有挽回之心,这荆条你就负了去见他吧!”
众人听到镇虏侯松了口,心下都是一阵放松,可是李信接下来的话又让所有人心头为之一紧。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三卫军中再也留不得你了,即日起,回乡吧!”
虽然没明说将李双财从三卫军中落籍出名,但字字句句都透着这个意思。
李双财傻眼了,他投了三卫军以来,虽然尸山血海里杀进杀出,但却过的痛快,只觉得头三十年是白活了,只有三卫军才是她这辈子的归宿,更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三卫军中除名。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此时,军中几名高层如程铭九等人都闻讯赶来,纷纷为李双财求情。且米琰听说了李双财赶回军营后,心中放心不下也从上元门外军港赶了回来,正好碰到李信要将李双财由军中除名。
于是,米琰也加入到了求情队伍之中,他的本意绝非将事情闹到这么地步,非要将李双财除名不可,最初只是想杀杀他的锐气,可这厮心气硬的很,这才到了眼下这个地步。
至于李信,他原本也没正打算将李双财除名,刚刚仅仅是吓唬一番而已,让他好长点记性,以后切不可恃宠而骄。
“李双财,米琰人已在此,你可有什么说的?”
李双财从李信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缓和之意,赶忙扑通一声跪倒米琰面前,向米琰负荆请罪。
“监军!俺……”话未说完,便泣不成声。米琰岂能真的硬受了李双财的跪拜,在他双膝刚刚跪倒地上之时,就已经伸手去扶。
“李将军不必如此,快快起来……”
李双财就势起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监军可是原谅俺了?”
米琰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正是如此!”
众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眼看着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自是皆大欢喜。但李信仍旧惩处了李双财。
“回到舰队以后,要好好配合监军的工作,多担责任,解决问题,少闹些意气。”
李双财一一点头称是。
“还有,顶撞监军若跳开三卫军的军规,按大明边军律条,斩首也不为过。你暂且不宜到舰队的作战编制了,留在岸上监管后备勤务吧,职级连降四级,还做你的把总!”
“啊?”李双财又傻眼了,他这是要做万年的把总吗?
军港的扩建如火如荼,破损的大帆船在加紧修补之中,海军学院的训练也逐步走上正轨,只等着大帆船修补完毕便可以进行第一次实战演练。
但是紧接着,便有零零散散的消息从江北传了过来,据说皇帝有意调镇虏侯北上做京营总兵,连传旨的钦差都已经派了下来,只是现在困在了山东,只等卢象升将大运河打通,旦夕便可抵达南京。
个中消息很快纷至沓来,原本安定的人心竟也有了蠢蠢欲动的不好苗头。
这一日米琰气冲冲的来找李信,工部衙门竟将本该按时拨给军港舰队的木材挪用了,现在军港上的建设与修补工作已经近乎瘫痪。而交涉之下,对方却也理直气壮,言及孝陵享殿有年久失修处,已经将木材急调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