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的病好些了吗?”
徐弘基不再继续斥责家丁,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他只想敲打敲打这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家丁们。而老管家在徐弘基回来以后则大病了一场,病来的又急又猛,他有些担心这位老仆挺不过去。好些心腹之事,没了他还真不方便,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今日实在迫不得已又只好问起了老管家的情况,但老管家的病情已经到了连床都无法起身的程度,徐弘基只好就此作罢,然后着人拿了自己的亲笔条子,混出府去到外城找副将丁淮,带着人来将国公府外的人都抓起来。
只是徐弘基想的好,但却没想到,守在府门外的人不但不允许外面的人进来,就连里面的人出去都决不允许,甚至双方又起了冲突,几个家丁又被揍的鼻青脸肿。一时间国公府上下一片愤愤然,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外人,又何曾被外人如此欺侮过?奈何形势使人弱,今日竟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而不能有所反击。
徐弘基勃然大怒,他贵为国公,又久掌兵权,如何能忍受让几个宵小皂隶欺负到头上,当即就组织起家丁排兵布阵一番杀了出去,竟然把外面把守的皂隶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皂隶们作鸟兽散,有几个逃跑不及的,更被五花大绑抓了起来关进府中。之前挨过揍的家丁们将一身的怒气都发泄到了几个被抓的皂隶身上,将之前的愤怒拳打脚踢的又加倍奉还。
在签押房中的陈文柄听说皂隶们被一群家奴打了个作鸟兽散,顿时也有些不知所措,看来魏国公是发怒了,自己该怎么办?他下意识的想去求助于镇虏侯,但心里头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去,不能去,否则他在镇虏侯那里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一旁的师爷跟随陈文柄多年,自然对它们犹疑了然于胸,当即起身劝道:“东主不可犹豫!既然已经出手便不能畏首畏尾,魏国公府的家奴敢于袭击应天府公人,应天府也不能示弱,必须加倍还给他们以颜色,东主别忘了,您现在代表的可是镇虏侯啊!”
师爷的话坚定了陈文柄的犹疑,他就此下定决心。
“如此拜托师爷去看看府中皂隶伤了几人,再速速回报!”
师爷的调查结果让陈文柄忧心忡忡,之前派去魏国公府外有皂隶五十人,而今回来的却只有四十一人,其中受伤者二十余人,听说有几个皂隶是直接被魏国公府的人拿了。这些都让陈文柄大摇其头,直吸冷气。
“东主!不如咱们集合了府中的三班皂隶再去。镇虏侯让东主封锁魏国公府的对外通信,一定是想斩断魏国公的阴谋。现在只怕魏国公想要送出去的消息已经都送了出去,万一,在下说是万一,万一有关键情报,东主岂非辜负了镇虏侯的信重?”
本来犹豫的陈文柄终于下定决心,只能如师爷所言,再和他们拼上一把。这一回,陈文柄不甚放心,便遣了师爷亲自带队,领着一百多人的皂隶浩浩荡荡的赶往魏国公府外。
师爷的想法比陈文柄要多,这一回不但是去执行封堵魏国公府的任务,还要将被府中家奴抓走的皂隶要回来,不但如此还必须得追究这些动手抓人的家奴,否则应天府和自家东主将危险扫地。应天府距离魏国公府邸的距离并不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到了府门外,师爷一声令下之后,魏国公府的几个府门再次被全部封堵起来。
魏国公府中的家丁们赶走了应天府的皂隶以后顿感扬眉吐气,但却万没料到对方竟然还敢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杀回来。看到对方的规模是之前数倍,又急吼吼的去禀告徐弘基。
徐弘基听说之后,并没有吃惊的表情。他早就料到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但却并不担心,因为那些人的封堵被冲破后,送信之人已经成功出去,用不了多久他的心腹丁淮就会带着军卒来守卫国公府。到那时,别说府外的那几个宵小,就算正儿八经的三卫军来了,他也不怕。
不过,徐弘基知道,李信还不会让三卫军的人直接参与进来,毕竟他还要顾及一下舆论,否则也不会一开始就派了些蠢货过来,连自己的家奴的都打不过。
但是,左等右等,丁淮和他的军卒都没能赶到国公府。就在徐弘基逐渐失去了耐心的时候,家丁终于急吼吼跑来报信。
“丁军门来了,丁军门来了!”
徐弘基大喜,起身问道:“丁淮在何处?”
家丁的回答却让徐弘基心底一片冰凉。
“丁军门被那些宵小挡在了门外,进不来!”
不用那家丁细说,徐弘基也知道,丁淮并没有带兵来,否则又岂能被几个宵小挡在了门外?又惊又怒之下,徐弘基再度召集家丁,集合训话,他要再次指挥这些家奴将那些不长眼的宵小们打个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