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立即前往凉枫棋社将怜侍卫叫出来,免得……”亲信乙起身。
“且慢。怜侍卫进出皆自由,说几点返回兵营,即便延误,也不足半个时辰,这说明至少目前她安全。”端木蒨姌阻止。
亲信甲、乙赞同。
“夫人,如何办?”亲信甲沉寂一会后,请教。
“父母官最清楚管辖之地的事,我等何不前往衙门一走?”端木蒨姌搁下茶资,领二人求见府尹。
看看贤王的亲信,府尹一本正经向端木蒨姌行礼:“不知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可否进一步说话?”端木蒨姌回礼。
府尹将她领进书房,见亲信甲、乙立在门外,琢磨着小心翼翼闭了书房的门。
“大人,我上一会进城未注意,这次有一事不明,请大人解析。”端木蒨姌不用任何开场白,“为何城里有如此多的棋社?”
“本郡的人好棋艺。”府尹并不惊愕,“就下官而言,便是一家棋社的常客,也不问对弈者姓名。”
“你管辖之地的人口富饶程度,能经受得起如此多棋社吗?”端木蒨姌提出异议。
“对弈,若要雅间,一两银子;一般的,三文钱,还管茶水,送瓜子一盘。若不愿找人对弈,花一文钱,喝多少碗清水随意。”府尹不以为然。
“你常去的棋社是否次次皆高朋满座?”端木蒨姌提问。
“有时生意好些,有时皆是花一文钱饮井水观棋者。”府尹脱口而出。
“开门做生意,如此经营,何以营生?”他是国师之女当年的启蒙老师吗?怎如此愚钝?
“下官未想过这一层。”府尹面色忽变,“下官这次出任府尹,尽量做到勤政爱民。这些棋社从不生事,下官从未多想。”
“就好好想想吧。”他一问三不知,谁知情呢?端木蒨姌托腮而死,“衙门里除了你,还有谁常去棋社?麻烦大人叫几个来和我聊聊。”
“姑娘要多少,有多少。几乎人人都去。”府尹反手指指门,“是否从师爷开始问话?”
“没有不去的吗?”端木蒨姌认为:不去棋社的人可能是突破口。
府尹沉默
“请师爷、衙役、仵作、看门的、扫地的……”端木蒨姌连连叹息。
“下官七天去一回棋社,多半花三文钱对弈。”师爷回话。
“属下很少去棋社,但每月皆光顾一两回,棋艺不精,仅看。”一衙役回话。
“我等结伴而去,每次去,仅一人寻人对弈,其他人旁观。”几名衙役结伴而来。
“奴婢随爹爹去,爹爹和奴婢要一份井水。”婢女与年迈的爹爹禀告。
“老奴不去。看不懂棋。”老妇人摇头。
……
“奴才日日必去,但从不对弈,也不要井水,用过晚膳,今日奴才还去,就站在那里看棋。”门房老汉捻捻胡须。
“你如此打发时间?”府尹诧异。
“等等,你日日去,不用任何棋社之物,可需付银两?”端木蒨姌首次听如此回话。
“不花钱。奴才收入微薄,还得养家,若要花钱,奴才定不去。偶尔奴才会邀伴而去,大家自带茶水,或端张凳子。好生惬意。”门房讪笑。
“大人,这生意做得别致。”端木蒨姌命门房退下,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