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自私地拖累任何人。至少在这十年里,她不能轻易拥有感情。
而且,她在意啊!即便是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在面对自己深爱的男子时,她给不出最为洁净的身子了,打心底的恐惧,让她变得如此卑微,卑微到不敢再自信去爱他。
她该怎么办呢?她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这样的悲哀,或许会跟随她一生吧。
可是,现在的他听了她的话,竟然拉开她的手,嵌入掌中,不折不挠地反问,“你又怎知?还未曾开始,你就将我推开了吗?你也和我一样的心动了的是不是?”
“不是。”凤妃萱咬咬牙,说出这两个字之后,总觉得连空气也带着尖刀,每呼吸一下,都是血淋淋地痛楚。
他呆了呆,放开了她,煜煜生辉的眼底不知何时氤氲地一片雾光。
那一双被他捧在手心搓红了的玉足,离了温暖,如同过了气的鲜花,瞬间凋零,灰白地落到了柔软的床榻上。
他翻身站了起来,修长的背影,有些落寞,看得凤妃萱心酸。伸出到半空的手,最终无声地放了下来。
她是沉睡了多少天,让他改变了这么多,难道这些天来,他日日守护在她的跟前吗?
“你去哪?”凤妃萱见他举步匆忙往外走,仿佛在压抑着情绪,不想让人看到他失控。她终究是忍不住,喊住了他,“你和我说说这些日发生了什么事吧?我睡了将近三天,鬼先生可是有消息了?”
他果然停下了脚步,可是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就那样站着,欢脱的晚风拂过,随着飘起的纱帘舔舐着他的垂下只束一根白线的长发,俊逸难言。
良久,他似乎已经隐下心中的情绪,折身返回,平静清淡的面容下,在无一丝多余感情。
他长身而立,美玉无瑕,静静地盯着她,好一会才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鬼先生死了。”
“啊?”凤妃萱陡然坐了起来,长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双手微微发抖。
“怎,怎么死了?你开玩笑的吧?”凤妃萱僵硬地扯了扯 ,她想笑一笑来缓解一下气氛,可是却比哭还要难看。
赵煜琬这样的人不屑和他开这种毫无营养的玩笑。他这么说,就证明鬼谷子真的死了。
通过指环里面的记忆碎片,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有些归属感,而且鬼谷子的所做所为,明显当她是主子一样敬重,她还有很多东西要搞清楚,很多事情需要做。
这个目前唯一一个和她身世有关联的人,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可是他却死了?
还有她的毒怎么办,身上的毒再没人能解了?
没有鬼谷子,她要如何才能找到司徒羽,如何才能脱离铜面人的控制?
“冷最,你下来告诉她是怎么回事。”赵煜琬看着她失神落魄,有些不忍地背过身去,将冷最唤下来后,自顾自地进入了书房。
冷最双手搂剑在凤妃萱面前落下,不屑地拿眼睨视她,“死了,昨晚在西门死角被太子的人斩杀的。听说是为了救司徒羽死的。”
“你亲眼所见?”凤妃萱依旧不死心,她从塌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向冷最走过来,那双眸子压抑着怒火,带着和她柔弱的外面极其不相符的冷冽,竟然让他微微发寒。
冷最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反应过来后,有些气急败坏,“这些事自然有人看到,你知道结果就是,管我有没有看到。主子,冷最说完了,先行退下。”
后面一句他扬声对书房里面的赵煜琬说完,还特意向凤妃萱嘚瑟地斗了斗肩,刚要提气消失。
不想凤妃萱手更快,扑过去一把将他手臂死死擒住,疾言厉色地吼道:“告诉我怎么回事?”
“喂,你别动手动脚!”冷最像被开水烫了一样,拼命地抽出他的手,可是凤妃萱十指紧扣,死都不放开。
“说!”她双目圆瞪,微微发喘地扯着他不放。
一想起这个女子在主子心目中的份量,冷最唯恐不及。可不知为何,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们此刻挨得很近,甚至能感到她身上发出的热度。
大姐,男女授受不亲啊!冷最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女人死缠烂打的功夫真恐怖。
“你放手!”他狠狠地扯。
“你说不说?”但凤妃萱也是脾气上来,咬紧牙关,指甲深深地掐进他的皮肉里。两人像斗殴的公鸡,你来我往,谁都不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