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妃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样的绑票,是不是太厚待了些儿?除了床板有些硬她睡不习惯之外,这间屋里的东西都很大方雅致。如果不是对方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她都以为是来做客的。
竟然如此,她也不客气,大方地穿上鞋子,整了整只是有些皱的丝质睡衣,站了起来,环顾一周,这才推门出去。
门外刺眼的阳光折射进来,凤妃萱眯着双眸,很久才适应过来这白花花的光线,但眼圈里停留的浓厚阴影,并没有消失,她艰难地睁大眼睛,却仍旧头昏脑胀,一时不清门外的景象,只是隐隐知道,太阳差不多到了头顶,想来已经不是清晨,而快到晌午了。
她到底昏迷了多久?凤妃萱扶着木门,迈着小步走了出来。
“夫人,您醒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一见凤妃萱,便撒开腿飞快地跑了过来,伸手就过来扶凤妃萱。
凤妃萱戒备地甩开她的手,抬起眸子睨视着打量她一番,严厉又冷冽地问,“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奴婢……”小丫鬟一凛,唯唯诺诺地正想开口自报姓名,却又被不耐烦的凤妃萱粗暴地打断了话,“好了,我不想听你啰嗦,告诉我你主人是谁?”
“夫人,这个……”小丫鬟清秀的脸蛋上显得有几分为难的苍白,也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不想也不敢善做主张把自家主人的信息透露出去,毕竟他们虽然看似礼仪相待,实际是变相的绑架。
凤妃萱阴沉地盯着她,默不作声却突然冷冽地一笑,看的小丫鬟一阵哆嗦,不由自主地往身后退了几步,但凤妃萱没有轻易放过她,而是步步紧逼,阴森森地质问,“不敢说?还是没脸说啊?缩头乌龟,你们有本事绑架老娘,怎么没脸出来见人了?”
等到小丫鬟被逼到了墙角,她的头几乎低到了地面上了,才敢木讷地劝解一句:“请请,夫人您稍安勿躁,公子说他晚些会过来……他、他还特地嘱咐奴婢,不能惹恼了夫人,对、对身子不好……”
凤妃萱柳眉紧蹙,听到这样的话,心底的不安更甚了,她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必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物,而且冒着大的风险请她过来,也绝不会是喝茶聊天这么简单。
单看眼前这个小丫鬟,虽然表面表现出一副胆战心惊的表情,但眼底却对凤妃萱没有半点惧意,而且她手上的茧子很明显,和普通丫鬟的根本不一样,并非干粗活留下的,反而是长期握剑摩擦出来的。
凤妃萱想到自己怀了身孕,体力也还没恢复,她不敢冒险硬碰硬,现在的办法,也只能静下心来寻找机会,智取了。
听这小丫鬟称他做公子,想来年纪不大,在京城能有点家底添置别院的青年男子实在数不胜数,但是和她有过接触的,或者说能沾上边的,却又少之又少,即便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会是谁。
赵煜琪?他的可能性最大,可是这个院子也太过简陋了一些,和他身份不搭调不说,听这个小丫鬟提起这个人的时候,眼底除了一些敬佩之外,看不出半点痴迷的表情,似乎也不符合赵煜琪到处沾花惹草的性子。
凤妃萱面上不动声色,甚至有些刁蛮的任性,指着小丫鬟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冷哼,“哼!这样困住我,他还有理了不曾?说,他到底是谁?不然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怎么样吗?若是我受了伤或者出了什么意外,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奴婢也不知公子是何人,这是他的一处别院。不过奴婢觉得他对夫人您并无恶意。夫人,请您不要为难奴婢了。”小丫鬟这下似乎真的被吓住了,她一改方才的唯唯诺诺,双膝一弯,噗咚的跪了下去,焦急地解释。
“你会不知他是何人?开玩笑!”凤妃萱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没有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威逼道:“哼,那你总得见过他吧,说,他长什么样?”
小姑娘一滞,差点急哭了起来,“这个……奴婢真不能说……夫人您就稍安勿躁,早晚能见着的。”
额……这是什么话,小丫鬟这是被逼急了吗?还是她表达有误,明明凶神恶煞的恨不得生煎活剥了那个混蛋的,怎么被这小丫鬟这么一说,倒好像她多么迫不及待要见自己情郎了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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