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相比起输赢,他其实更在意的而是赵煜琪方才那句怀疑他的话,自幼相伴,他誓死效忠。
他们之间既是君臣,更是朋友。陪他走过的东躲西藏的日子,这四年来,卧薪尝胆,他一直没有任何的异心,只要是他吩咐下来的事情,即便是违背心中所愿,他也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但今日,这个人却因为很多说不出的原因,怀疑他的忠诚。他欧阳寻说不在意,是假的,可是作为属下,他目前仍旧没有拒绝的理由,“卑职遵命。”
唯有将那小子找出来,才能真正地证明自己的清白。从未有过这一刻,他欧阳寻这么迫切地较起劲来,真的希望将凤沐没有被人救走。
可是,本就不大的院落,二十几个暗卫来来回回搜查了一夜,即便是挖地三尺,也不见那孩子的身影。
欧阳寻雷厉风行地审问了昨夜经手那几道饭菜的人,他们竟然一无所知,而从他们几个人的口中,并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意外发生。
按理说,他们几个虽然平时负责主子的饮食,但作为一等一的高手,他们没有一个人的武功是差的,别说那些寻常人等轻易闯入,在他们清醒的情况下对饭菜动手脚,即便是手刃内部那些神秘莫测的高手,包括赵煜琬在内,也未必做到这样不动声息。
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找人检查过昨夜的饭菜,尤其是那碟红烧肉,非但没有他所想象中的泻药,就连那些食材和油水,都是新鲜刚做的。
那就怪了,他昨夜要是没有被下药,怎么会拉成那样呢?难道他梦游不成?即便是他恍惚了,那凤沐这小破孩不可能也跟着一起拉啊?
完了完了,这次他该去哪找人?
天已大亮,欧阳寻不得已前来复命,却正好碰上赵煜琪走出来,那张阴柔得越发冰冷的脸,在见到他后,便气急败坏地质问,“欧阳寻,人呢?”
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欧阳寻在他面前跪了下去,沮丧的道:“殿下,人没找到。我知道现在说什么,您也未必会相信。但是这件事,我也是一头雾水,您若不信,卑职也无话可说,任凭处置。”
三日之后,在萧空图的帮助下,也是赵煜琪的有意透露,凤妃萱终于确定了他们的下落。
甚至比法力无边的皇帝赵煜琬还要快一步。
踹开半掩的院门,凤妃萱在司徒羽等人的保护下出现的那一刻,一身紫衣的赵煜琪,正背对着众人站着,那镇定自若的背影,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他闻声,缓缓的转身,一眼便扑捉到眼前这个已为人母,却朱颜未改的女子,阴柔的俊脸上,难得的流露出一丝笑容,“萱儿,你终于来了!?”
凤妃萱一怔,看着他,恍如隔世。
她想过他们之间再次见面的情景,争锋相对、势不两立,甚至刀刃相见、你死我活。
可是唯独,没有想到的,竟然是他毫无保留,如泣如诉,又满腔柔情的呼唤。那一句“你终于来了”以其说是问,不如说是了却了一个绝望的等待。
那,让人绝望的等待!
可是,这些东西,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对于凤妃萱来说,都不重要,不,或者说是每一次他的出现,都已经有了比他更值得她关心的东西。
以前,是赵煜琬,现在是凤沐。
所以,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很清醒,“赵煜琪,你何必惺惺作态?将沐儿还给我。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小孩子都是无辜的,请你有什么事情,直接针对我来。”
赵煜琪负手走上来,笑容不止,“萱儿,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急躁。须知有朋自远方来,本宫自当盛情款待。各位弟兄只怕也是舟车劳累,宴席已经准备好了,请吧!”
“噗……”一声不合时宜的笑声突兀地响起,正是站在凤妃萱旁边的司徒羽,他抱肩,戏谑道:“还本宫?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小爷还是皇帝呢。”
话音一落,跟在他后面的一排天杀组织的兄弟,也跟着哄笑起来,好不讽刺。
赵煜琪一凛,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但是他很快便冷静下来,抬手挡住他身后要拔剑的暗卫,看着凤妃萱笑容不止,“萱儿,看在本宫当年曾在断浒山救过你一命的情分上,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聊,不是吗?”
言外之意是,看在昔日得情分上,我暂时不会将你儿子怎么样,但是你必须坐下来和我慢慢聊,即便你万般不愿意,也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