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跃峰没想到这老头儿这会儿把这事给翻了出来,于是也没再问,打趣到:“您不说就不说,做徒弟甭想。”
泉叔比他更倔,一扭身:“不做拉倒,以后别跟着我,一会儿到了岸上我就把你们几个毛头小子给扔下去,让你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本来跃峰还想着要找个机会离开他们单独行动,可是经历了这些,那活人祭还有水怪,以及泉叔的本事,都让跃峰觉得这些东西没那么简单,肯定有着某种内在关联,现在到不想掉队了,一听泉叔说要把他们扔下,就有点着急。
经过了这几天的折腾,跃峰知道这老头儿可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要是真把他们给扔在这儿,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该咋办好了。于是赔笑到:“泉叔,小辈不懂事,您就给我讲讲这些呗,我对这些神秘的东西特别感兴趣,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跑这鬼地方不是。”
其实泉叔也看好了这小子,一心想要收他做徒弟,而且这几天跃峰又是金条又是奉承的早就把老头儿给弄得云里雾里了,一听这小子有些服软了,也就就着台阶下来了,往竹筏子里边挪了挪说到:“那我就给你讲讲。”
老头儿说:“那些死漂子虽然邪性,可是他们力气没有那么大,你没看到吗,那帆都给扯得反转了,这得多大的劲儿啊,那几个死漂子还做不到,加上我这鬼船有棺材镇船木,还有千年铜镜,那些东西是轻易不敢进犯的。”
说到那艘鬼船,明显看到老头儿脸上有万分的舍不得和惋惜之情。跃峰也挺同情他的,他知道这东西跟了自己久了那种感情,就像现在如果谁要是砍断了他的青蚨剑或者是扯断了镇魂鞭,那种感觉是一样的。
跃峰安慰老头儿:“泉叔,您别伤神了,那艘鬼船等我们到了村里,我出钱给您重新弄一艘。”
泉叔更加惋惜的说:“弄一艘?你以为这玩意是这竹筏子那?想弄一艘就弄一艘,这样的东西,恐怕整个国家都不见得能再找到了。”
跃峰知道自己闯了祸,只能闭嘴,老头儿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其实那艘船沉下去的时候,他早就释然了,并不是这东西多贵重,主要是还有感情在里面。
这“水鬼”的工作他也做不动了,本来就想着能赶快找个接班人,这次遇到了周跃峰他就认定了,其实周跃峰自己不知道,在老头儿的心里,他这个人就是对这艘鬼船沉河最大的补偿。
老头儿看了看跃峰,眼睛里似乎就自然而然的多出了很多安慰,他说:“没事,我这老伙计跟着我也有很多年了,也算是完成了它最终的使命吧,我也快要干不动了,正好不知道我这老伙计该咋办,它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周跃峰听到老头儿这么说,心里对他的崇敬之情又增添了几分,想来要不是非要自己改姓,这倒是个不错的师傅。周跃峰想着这老头儿命也够苦的,看他也没几个钱,穿的破烂喽嗖的,就想照顾他余生,可是又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有家人。
于是跃峰问到:“泉叔,您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老头儿一边摆弄着湿了的烟丝一边说:“哪儿有什么家人,我们水鬼从小就是孤儿,而且不能娶亲生子,我以前不姓泉,后来遇到了师傅,他老人家把毕生的功法都传给了我,本来是想让我能够做个道士,可是我自己不争气,他老人家去了之后我又继续做起了水鬼。”
跃峰一听果然不出所料,这老头儿还真的是三堂引灵中泉家的弟子,不过看来这泉家也就只剩下这一个人了。跃峰对泉叔更加增添了一份崇敬之心和亲近感,不过要是这样的话,他就更加不能做他的弟子了,因为他是怎么都不会改姓的,要是真的做了泉叔的弟子,那泉家这一支就真的断了。
跃峰想着帮他找个合适的人也好,总能了却泉叔的心愿,他首先想到了马猴子,因为马猴子是跟自己最近的兄弟,可是转念一想,马猴子的性格和悟性实在是不适合做这个,估计他自己也不会同意去学这些东西,这时候他一眼瞟到了正在撑筏子的刘熙。
这小子平时倒是稳稳当当的,做事也比较靠谱,人也聪明,还是个孤儿无牵无挂的,是个好人选,不过就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学这些东西了,跃峰看了看刘熙,又看了看泉叔,觉得两个人还真有师徒相儿。
就在这个时候,周跃峰感觉到自己所坐的竹筏子底下有东西漂过,老头儿也感觉到了,低声说了句:“不好,这竹筏子不比那鬼船,恐怕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