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南叶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
芦芽垂着头,苦苦哀求:“南叶,汪妈妈欺骗大夫人,固然不对,但毕竟是出于对我的爱护之心,你能不能原谅她这一回,不要把她赶到甲庄去?”
南叶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并非通房,这事儿,就不是我能管的了。再说,汪妈妈首先欺骗的是大夫人,要罚,也该是由大夫人来罚,我无法越俎代庖,替大夫人作出决定,你们还是等云霞院的消息罢。”
大夫人,大夫人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看的淡然,但其实治下手段极严,最见不得以下犯上,以奴欺主了,这事儿如果让她知道,汪妈妈肯定逃不过重罚,不然她也不会冒着危险,和她一起说谎了。芦芽的脸上,现出绝望的表情来。
南叶的心里,已经说不上是什么感受了,她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顾端非常在意自己的清白,就在离柴房不远的树下等她,见她出来,马上迎了上去,急问:“如何?她们可有招认?”
南叶点了点头,拉着他朝前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
“愚蠢!可笑!”尽管证明了他的清白,但顾端还是怒不可遏,“汪妈妈在衡清轩多年,居然还不清楚我的性子,像这样骗来的通房,她真以为我会高看一眼么?还有芦芽,枉我如此看重她,居然为了一个汪妈妈,就可以来欺骗我!”
南叶自己,并不怎么生气,但她理解顾端的感受,他毕竟是汪妈妈和芦芽的主子,被奴仆欺骗和背叛的感觉,肯定不好受。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云霞院,南叶拉着顾端朝里走,道:“这事儿不是我能管的,还是去告诉大夫人罢。”
顾端点了点头,随她去了厅里。
康氏还在为了汪妈妈和芦芽被关押的事情恼火呢,忽见南叶和顾端一前一后地进来,心里头直发怵,南叶该不会是跟传闻一样,前来悔婚的罢?这婚宴的请帖都发出去了,她这时候悔婚,夔国府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南叶走到她跟前,给她行了礼,简单直白地把刚才在柴房发生的事情,讲给了她听。顾端则随后表达了自己愤怒的心情。
康氏听完,气得手都在颤,这事儿闹得这么大,害她又是担心南叶悔婚,又是担心顾端被御史弹劾,结果到头来,全是因为汪妈妈的一句谎话?!
连通房这种事情,她都敢拿来欺骗主子!那以后顾端有了妾,有了子嗣,是不是也能来骗一骗了?!康氏渐渐地联想开去,越想越气,怒道:“把汪妈妈送到甲庄去,不用留了!”
不用留了,是指,不用留性命了。
欺骗主子的人,无论谎言大小,都是这个下场,桂妈妈神色未变,应了一声,马上打发丫鬟去柴房传话。
顾端给康氏倒了盏热茶,问道:“娘打算如何处置芦芽?”他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痛恨芦芽跟汪妈妈合起伙来骗他;另一方面,却又念及芦芽这些年来的功劳,不忍她跟汪妈妈一样被处死,所以出声,问了康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