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端听说了她这四个丫鬟的名字,取笑了南叶好几天,真是事事不离本行,四个丫鬟,全是食物的名字。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得格外快,转眼就到了成亲的这一天。
五月初八,吉,宜嫁娶。
南叶听着外头的鞭炮声,心跳的扑通扑通。她现在是在皇上赐给她的宅子里,屋子里来来去去的,是新买的四个丫鬟,还有袁嬷嬷和朱嬷嬷,和她关系最好的香秀和深冬,由于是夔国府的厨娘,没有办法出来为她送嫁。
四个丫鬟里头,青团的性子最活泼,担当了通风报信的职责,一时跑进来喊:“迎亲的队伍进了大门了!”一时又跑进来叫:“世子来亲迎了!”还不忘顺便大发花痴:“世子骑的是一匹白马,俊极了!”
“到底是世子俊?还是白马俊?”南叶笑到不行,忍不住打趣了她一句。
居然还有心情说笑?真没见过这么淡定的新娘!女人出嫁,不都是紧张到落泪么?她怎么却一直笑意盈盈?袁嬷嬷瞅着南叶,劝道:“小姐,还是哭一哭罢。”
南叶直摇头:“哭?哭谁?我又没有亲娘,哭给谁看去?”事实上,她兴奋到心跳都加快了好不好,大喜的日子,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携手共度,同床共枕,她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干嘛要哭啊。
确实,哭嫁是为了表达对父母的感恩,对娘家的不舍,南叶又没有这些,不哭也罢。袁嬷嬷不再劝她。
很快,青团又来报信,花轿停在了门外,该上轿了。
袁嬷嬷赶紧把红盖头遮到南叶的头上,扶着她出门,送上了花轿。
鼓乐齐鸣,鞭炮震耳,花轿晃晃悠悠地出了大门,后面跟随的,是南叶那一百二十担御赐的嫁妆,盛况空前,人们为了看热闹,满城空巷。
南叶虽然来自现代,倒也相信一些小迷信,袁嬷嬷说盖头中途不能掀开,她就老老实实地坐着,一动也不敢动。突然,轿壁被叩了两下,轿帘掀开,一只白净宽厚的手伸了进来,掌心里,托着一块玉带糕,随后,顾端关切的声音响起:“待会儿的仪式很长呢,你又不能去吃酒,先吃块糕垫垫罢。”
OMG,在花轿里偷吃玉带糕?她会不会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待会儿下轿拜堂时,万一从裙子里抖出一堆玉带糕的屑屑来,她该怎么办?南叶盯着那块糕,纠结了老半天,最终还是接了过来,稍稍把盖头掀起一道缝,偷偷摸摸地小口吃。
吃完糕,顾端又递了一杯果汁进来,这个南叶没敢多喝,怕中途要上厕所,略略润了润喉咙,就还给他了。
“还有糖,你要不要?”顾端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天,他不是乘骑白马的俊男子么,怎么带了一堆吃食?也太毁灭形象了!南叶想了想,突然问道:“广元,你是不是很紧张啊?”
“胡说!我千军万马都见过,还会因为一场婚礼而紧张?”顾端马上反驳。
南叶完全可以确定,他就是紧张了,向来以沉稳著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夔国府世子顾端,因为自己的婚礼,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