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真的是白帝么?我听说,只有黑白帝才能随意化出帝剑。”毒姬不闪不躲,目光中露出惊讶,灼灼地注视着攻上来的炎潆雪。
炎潆雪一惊,忙收住攻势,反问:“你为什么不防卫?”
毒姬眨巴着眼睛道:“我既不会妖法,又没练过魔功,怎么防卫?”
若不是如此,我的属下凭借神力早就发现你了。炎潆雪心道,不禁又很是纳闷:她既然不会妖魔之道,根本没有防御能力,见到我为什么没有丝毫惧意?而且刚才攻击她时也不见她有半点要躲闪的意思,难道她有什么必杀计?或者她根本就是……炎潆雪沉吟半晌,见毒姬用来捂住口鼻的右手水袖已有很大的一块乌黑,她已另换过左手水袖捂着口鼻,心念一动,指着地上蜈蚣的尸体,试探问:“这只蜈蚣精是你杀的?”
毒姬笑道:“大人,您这是明知故问。”
“既然没修行魔功,为什么要斩杀一只修行尚浅的小妖?”
那毒姬道:“象我这种没法力的人,怎么能斩杀得了一只法力高深的老妖呢?可是,我们毒姬就得依靠这些五毒妖的血才能维持自身血液的毒性啊!不然毒性就会减退,难以满足血魔大人的需要。”
“血魔……果真是血魔?”
“看来,天界众神一直以为血魔只是个传说呢!”
“不管是不是传说,凡是扰乱三界秩序的人都该杀!”
“嘻嘻……好象血魔大人的称号对您没有一点威慑力啊!”
“再大的魔也只不过是魔而已。”
“您不觉得,在您还没有了解血魔大人的能力之前就说这种话,会显得太过自信么?”
“无论什么时候说这种话都好。对于妖魔而言,就算能力再强,也没办法跟天神划在一个等级上。”
“呃……嘻嘻……您这种看法还真是讨厌呢!”
“难道你还想继续和他站在同一条线上?”
“瞧您说的,我是个毒姬呀!”毒姬仍旧笑吟吟地说,眼睛眯成一条缝。
炎潆雪看到她虽然笑着,但目光中有晶莹闪烁,忍不住说道:“如果摆脱毒姬的身份呢?”
“摆拖毒姬的身份?”毒姬惊道,随即又笑道:“听说天神炎家有一项特殊的神力就是剥离,难道也能把毒姬身上的毒剥离出去么?”
“你怀疑炎家人的能力?”
“当然不会。”毒姬说道,“不过,我奉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如果一旦剥离了我体内的毒,血魔会立刻知晓。到时候只怕你的小命不保。”
“你也太小看天神的力量了。”炎潆雪说,发现毒姬这次没再叫血魔做大人。
毒姬笑道:“嘻嘻……好吧,我相信您的力量。刚才您不是都让我见识过了么!不过,您打算用什么做交换条件呢?”
“交换……条件?”炎潆雪皱了皱眉。
“是啊!您打算让我做什么来报答您呢?”毒姬歪着脑袋,一副调皮的样子,“告诉您,我可已经在五毒里浸了七百年了,整整七百年哦!您神力再高,想要把我体内的毒剥离干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如果血魔大人一旦感觉不到我的毒气,就会立刻赶来,您很可能就一命呜呼喽!”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吧!”炎潆雪冷冷说道,对毒姬的调侃很是厌烦,当即运力于双掌朝她面门拍过去,并在周围设起结界。
毒姬一愣:早听说炎洛两家的剥离术都是以眼睛发射的,说什么剥离我体内的毒素,原来她只不过是耍耍我而已。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眼看着一双肉掌慢慢地攻来,手掌上一股绵绵的神力袭向自己面门,毒姬闭上了眼睛。
象是雪花飘落在自己身上,一股凉意融化在自己体内,毒姬突然感到身心一阵空明,难道……这就是死?所有一切都结束了……终于……我的生命终于也到了终点……
蓦地,她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重新看到村里的茅草屋,还有屋外的那片空地和两个欢快玩耍的孩童。
“听香,你快来追我呀!”男孩儿骑着木马在那片空地上跑着,后面一个小女孩儿看起来比男孩儿略小几岁,本来也骑在木马上,可是始终追不上男孩儿,便把当木马的竹杆往肩上一扛,直朝男孩儿跑过去。“听香,你耍赖呀!”男孩儿噘着嘴巴说。
那叫听香的女孩儿摇着男孩儿的胳膊,“长青哥,你跑慢一点嘛!”
长青撇撇嘴应道:“好吧!你可不许再耍赖啦!”
听香欢快地点头:“嗯!”
于是两人重新骑上木马,一前一后追逐嬉戏。两人跑啊跑啊,一直跑到离茅草屋很远的草窠里,跑得累了,便躺下来休息。长青嘴里咬根草叶,歪着脑袋盯了听香半晌,随即转过头来望着天空,“听香,长大了你做我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