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十月事件之后,就算有人怀疑大陆的功法是断章取义,甚至谬误百出,也没人敢于说出口。德黑隆进入圣阶之后,就感觉到不对劲。直到涵秋给了他弱水功,经过修习,他确信玄风大陆流传的术法都是被故意修改过的。
德黑隆因梵谷出面调停战争,受召回到梵谷。感受到梵谷比外面浓郁千百倍的天地灵气,他知道在这里修炼可以事半功倍。由于他是驻国圣者,在梵谷没有自己的居处。所以,他跟生死之交玄成子见面后,找他商借其在梵谷内的修炼室。
玄风学院的圣阶高层,有着别的圣阶所没有的特权,他们都在梵谷内有修炼室。而别的圣阶,除非决心隐居梵谷,不然在梵谷内是没有修炼室的。
借修炼室是瞒上不瞒下的事情,而且由于能外借的修炼室都在梵谷外谷,不在灵气更为浓郁的内谷,所以梵谷上层一般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德黑隆在梵谷修炼,进境一日千里。就算有心隐瞒,他也不可能瞒过对自己知之甚详的玄成子,所以,他如实的说出自己得了一门修炼功法。
“梵谷的秘密,我不能给你透露更多,只能告诉你,梵谷内有强者,很强大。”认真的对沈涵秋强调一番后,玄成子再道:“我听德黑隆说起他弄到一门修炼功法,需要特定的修炼环境,根据他的描述,我把在梵谷内的修炼室借给他用。他修炼有成,就代表你的修炼功法,必然是没有被篡改过的修炼功法。这件事,如果被梵谷内的强者知道,德黑隆,你,你的族人,以及有可能接触到这部功法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沈涵秋挑眉问:“玄风学院是梵谷掌控的,你是玄风学院的院长,等于跟梵谷绑在一起,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并且,你需要功法,完全可以找梵谷内的强者。”
“我只能告诉你,玄风学院的院长,是一条看门狗。对于看门狗,只需要给些骨头它啃。还有,我只是玄家旁系,没有根底。”
漏掉了玄成子话里很重要的一条信息,沈涵秋的注意力只在前半句:“很形象的比喻。看门狗,嗬嗬,想必有很多人都想当这看门狗呢!”
“丫头,你这是损我还是夸我?”玄成子没好气的问。
“当然是夸你,老头,咱们现在是自己人了嘛!嗬嗬,你们俩就算是我爹的,呃,我的师兄吧。我虽然不能修习弱水功,但是有关修炼方面的问题,你们都可以向我请教。”沈涵秋这话不是吹牛,但是除了德黑隆,余下四人都不肯信。
待走出酒楼时,玄成子还跟梦游似的,连走路都需要菲利普扶着。他是让沈涵秋吓傻了,其实搁谁听到一个黄毛丫头指导圣阶强者修炼都会吓傻,而菲利普三人之所以还算正常,是因为他们见多了在沈涵秋身上发生的奇迹,所谓见惯不惊吧。
玄成子现在是自己人了,三位堂兄他罩着不会有事,所以沈涵秋很放心的扔下堂兄们,自个儿回家去。
才出去了一天,家里就面目全非了。沈涵秋起初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地方。直到门内的桃林里出现飞鹰那张俊美的脸,她才欢呼着跑进去。
飞鹰的动作挺快的,一天的时间,整所宅子里就栽了不下千棵百年以上的老桃树。经过木系术者施术,在本不该开花的季节,花满枝头。
漫步桃林,纷纷扬扬的桃花雪,让沈涵秋有身在梦中之感。
宅院原有的房屋都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桃木搭建的木屋,带着浓浓的桃木香味。木楼的形态各一,最妙的是桃林中央的小木屋,楼顶是可以推开的。
站在铺满桃花瓣的地板上,用手去捉那推开屋顶后桃树枝叶间漏下的阳光,没来由的伤感涌上心头,沈涵秋呓语般说:“曾经,我抓住满把的光,握紧了却是个空。希望,这一次,握住的阳光,不会漏掉。”
“在说什么?”飞鹰一幅没听明白的样子,沈涵秋也以为他真的没听明白,只笑着摇头说自己什么都没说,却不知他的心中正在冷笑。
四名侍女,抬着冒着热气的浴桶进来,放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关上门退了出去。浴桶里装满热水,水面浮着一层桃花瓣。
沈涵秋颊上飞霞,露出忸怩之态。
“银狼妖姬也会害羞么?”飞鹰冷冷说道,声音轻至几乎听不见。
沈涵秋回头难以置信的看向飞鹰。
仍是一贯的优雅与温柔,飞鹰轻柔的问:“怎么了,”
干咽了一下,沈涵秋费力的说:“你刚才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啊?怎么了,你的脸色这么差。”飞鹰关切的伸手去摸沈涵秋的额头。
“真的什么都没说?”
“刚才有谁讲话么?”飞鹰特意推开旁边的窗子,探头看了一下,再回头不解的说:“我交待过下人都不要在这边逗留,外面没有人。”
“可能我听错了吧。”沈涵秋勉强笑笑。
“那么,我们可以学鸳鸯共浴了吧。”飞鹰心头冷笑,脸上温柔依旧。他根本不给沈涵秋反对的机会,霸道的除去她的衣物,一块儿进了浴桶内。
是心慌依旧,是热气蒸腾,沈涵秋的脸越来越红,竟不敢与飞鹰直视。
“低着头,是在找这个么?”飞鹰邪邪笑着,竟捉了沈涵秋的手沿着他平坦的小腹下滑。
“不是,我没有。”慌乱的仰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上,露出自己所不熟悉的邪笑,沈涵秋竟生出惧怕之意。
“涵秋,爱我么?”
“嗯。”是下意识的应答,是根植在骨子里的答案,沈涵秋知道自己没法说不,尽管她现在觉得飞鹰有些怪怪的。
“那就爱我吧。”带有蛊惑的意味,飞鹰引导着沈涵秋跨坐在自己身上。
有些娇羞,更多的却是惶恐,沈涵秋发现自己完全像听任飞鹰摆布的木偶,就连自己的感官也受他引导,完全不受自己意识的支配。明明不想叫出声,却发出比猫叫春更浪的尖叫,明明不想做那些羞人的姿势,却情不自禁做了。
“噢,不行了,喂点它喜欢吃的东西。”飞鹰仰靠在浴桶边缘,眼半眯着,梦呓般说。
“不。”沈涵秋明明是拒绝,声音却嗲嗲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扭动着。
氤氲的水雾中,飞鹰的脸上流露出混着讥诮、得意、满足等意味的复杂笑容。此时,他感到奇异的能量正源源不断的涌入自己丹田。
白天,拿着沈涵秋修改后的水系功法,进了梵谷求见老祖宗。以往,不等上个十天半个月,老祖宗是不会露面的,这次,那个手抄本递进去,不到一个时辰,老祖宗就出来了,劈头盖脸一句话就是:“此人要严加控制!”
严加控制,这句话的意义可深了噢!眯缝的眼睛里透出一抹亮光,投注在让情焰烧得神魂颠倒的沈涵秋,飞鹰颇为玩味的暗笑。
沈涵秋瘫软成泥时,飞鹰轻柔的将她抱起,飞身跃出,落到地板上那厚厚的一层花瓣上。
放下沈涵秋,正准备打坐修炼的飞鹰,忽然发现沉沉睡去的她赤条条的身体表面,浮现一层毫光,地面的花瓣,桃木屋的地板和墙板,以及屋顶空处悬垂的桃树枝叶,都有淡青色的光芒浮现,并朝着她的身体涌来。
按捺住惊异的心情,摈弃心头杂念,飞鹰抓紧时间修炼起来。
飞鹰修炼的是火属性功法,这部功法是他与生俱来就会的,小时候是因为没法解释,稍大些后,他偶然间知道了血十月事件,更不敢对人透露,。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亲生父母,当然也包括那位赏识他的老祖宗。所以,老祖宗也不知道他真实的实力,其实跟自己相差无已。
梵谷内还有很多位老祖宗,飞鹰知道除非自己更强些,达到远超老祖宗的地步,否则自己的处境将极其危险。为了避免落到危险的境地,他得迅速提升实力。
沈涵秋的花木精神对飞鹰的助益自不待言,而此时突然出现的异象,带给他的好处,也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
涌向沈涵秋的青白色光芒,是夹杂着花木精神的木元力,而这种木元力就算是在修炼界,也是珍贵,跟一般木系修士修炼的木元力有着根本上的区别。飞鹰惊喜的发现这种木元力虽然不像花木精神那样可以直接转化为自身属性能量,但却可以起到伐毛洗髓的作用,让他身体有个质的飞跃,让他以后的修炼能够事半而功倍。
心境因惊喜有些不稳,但马上飞鹰将心态调整到最佳,抓紧难得的机会,潜心修炼起来。
桃木屋中,一坐一卧,两人在修炼状态下整整过了一月,直到沈涵秋醒来,伸懒腰时无意中推了飞鹰一把,两人才先后醒来。
用那无师自通的内视之法,检查过丹田内气状能量已全部凝成液状,欢喜之余,飞鹰又庆幸不已:亏得交待过小红,不管多长时间,只要没得到召唤,就不准过来打扰,不然,这次修炼的事情不被打断,自己的修炼功法也会暴露。
沾光的飞鹰都得了莫大的好处,沈涵秋实力的提升自不待言。飞鹰看她的欢喜劲儿,邪意盎然的笑问:“是不是要感激我?”
“当然喽!”脆生生的答了一句后,又羞得双颊飞红,沈涵秋手一扬,凌空摄物,将衣物取来,匆匆套上。却不妨脚裸被捉住,低头瞟一眼****的美男,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她结结巴巴的说:“我,嗯,给你烧一件瓷器。”
“好姑娘,不赖账,好样的!”飞鹰松开手,轻声笑着。看沈涵秋受惊兔子般离去,他的笑声渐收。躺在厚厚的花瓣上,他重又闭上眼睛,懒洋洋的说:“进来吧。”
沈涵秋不知道,自己去后,有一位俏佳人进了桃木屋,在那层已有些枯萎的桃花瓣上跟她爱的男人行那鱼水之欢。她一直在想该烧个什么样的茶具给飞鹰,才更有意义。
“把前世里他最初爱上的沈涵秋的模样再现。”这个念头一经产生,就再也无法扼制,沈涵秋真想马上将这个念头付诸行动,可惜她画桃花能得其中神髓,但是人物画的技法还有所欠缺,所以,她决定先为飞鹰烧制一套精瓷小刀。
刀的形状,是按灵魂记忆中,花刀浪子飞鹰用火元素凝结的火焰刀的形状,精致而小巧。
依旧是用花木精神调水和泥,塑泥成形,再凝木灵魔杖化火锻烧,尔后在素胚上火焰红的釉彩,再度锻烧。
每一道工序,沈涵秋都做得非常认真仔细,速度也出奇的慢。一套十二柄的瓷刀做出来,花了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制成的瓷刀,每一柄都似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形状、大小、重量与颜色都一般无二。
十二柄瓷刀,流光溢彩,刀体表面有浮凸的火焰图案,舞动之际,有若火焰跳跃。
拿着十二柄精美的瓷刀,飞鹰脸上看不出悲喜。
“你不喜欢?”沈涵秋看着飞鹰的脸色,很是不安。
“不,我太喜欢了。”飞鹰的声音有些暗哑。托着瓷刀的手,竟然有些发抖。太好了!有这套刀,他的很多火焰刀的攻击招数就都可以用了!
将体内的火属性能量注入瓷刀之内,精致小巧的火焰刀刀身红光陡现,飞鹰随手掷出一柄瓷刀,竟然极是得心应手,仿佛自己练习过千万次,熟悉得像是自己的身体一部分。
十二柄瓷刀,相继飞出,随着飞鹰的手势变幻,在屋中盘旋飞舞,灵动已极,轻盈已极。
“太美了!”
一道突如其来的赞叹声惊扰了飞鹰,十二柄瓷刀也乱了,叮当叮当的激撞在一起,又相继坠落在地。
飞鹰和沈涵秋同时皱眉看向那个不识趣的闯入者。
进来的金发帅哥哀叫道:“涵秋,不是吧,你认不出我了?”
唇角上弯,沈涵秋微笑道:“秃鹫,我没记错吧。”
“哦,总算你还有点良心,还记得秃鹫哥哥我。”
“你真的是秃鹫,貌似他没这这么贫嘴的?”
“什么意思啊,涵秋!”秃鹫嚷道。
“你跑来干什么?”飞鹰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
“我浪费珍贵的假期,来看是谁把我们万人迷的鹰王子拖进温柔乡,不行吗?”秃鹫痞痞的笑道。
“他受了什么打击,怎么性格大变了?”沈涵秋好奇的问。
飞鹰隐隐一笑,无视秃鹫要杀人的目光,淡然道:“他让未婚妻给甩了,自请调到海军,被海风吹了两年,就变成这德性了。”
“真是可怜哦。”
沈涵秋的语气怎么听也是幸灾乐祸大于同情,听得秃鹫更是郁闷,没好气的嘟哝道:“两个没人性的家伙!海神诅咒你们。”
“我可不怕你那海神的牙痛咒。秃鹫,留着吓那些无知少女吧。”沈涵秋快活的笑着。
“亵du海神的话不要说,尤其是不要在一名高贵的海军将领面前说。”秃鹫正色道。
“为什么?”
答话的是飞鹰,他一本正经的说:“因为海神是位美丽的女神,而海军中没有女兵。”在秃鹫有发火的迹象时,他转移了话题:“为了庆祝我得到这份完美的礼物,顺便为这个从海上逃难来的家伙接风洗尘,我们去外面吃饭吧。”
“哦,不,我专程来品尝红儿的手艺的。”
“去不去随你,红儿不在。”
“你都在,她怎么可能不在?”秃鹫显然不相信,当沈涵秋证实说红儿回老家时,他没有再说什么,表情却变得古怪起来。
有时候心细如发,有时候又粗枝大叶,沈涵秋愣是没看出秃鹫的异样。
三人来到玉兰湖畔的玉兰酒楼,秃鹫跟沈涵秋唇枪舌战的斗得不亦乐乎,唯有飞鹰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瓷刀,很少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