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飞却大摇其头,淡淡的道:“老英雄,其实你并没有误会江少侠。此事认真说来,确实也是因他而起。”
此话一出口,不止是苏鲁克,连哈克札尔、涛拜等人也为之一愕。
苏鲁克道:“苗老弟此言何来?”
苗飞横了江浪一眼,悠然道:“其实江兄弟之前在中原,曾经出手打败了前去寻衅的巨人帮主座下四奴之一的‘雷奴’。昨夜黑水镇南郊的山中一战,‘风云二奴’一干人连袂找上门来,自然也不无替自家兄弟报仇雪恨的意图。只不过,在我们哥儿俩面前,那风云二奴纵使联手,也是一般的牛鬼蛇神,不堪一击。”
江浪一直默不作声,听到这句话,微觉诧异:“苗大哥为人向来不喜多事,怎地会说出这种傲气十足的言语?”
苗飞说到这里,见苏鲁克、涛拜等人脸上均有不以为然之色,淡淡一笑,随手将面前几上的青花瓷碗往帐中一抛。那碗儿便即飞了起来,在半空中旋转不停。
苗飞倏地右手一扬,银光闪动,但听得嗤嗤嗤声响,三枚细小的银针激射而出,尽数钉在那只瓷碗之上。砰的一声大响,瓷碗裂成十余片,四散飞迸。
一霎之间,地下厚厚的羊毛地毯上,登时落下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瓷片。
苗飞这一手飞针射碗的功夫,委实是骇人耳目。须知针身细小轻短,若非施以极强的力道,如何能将一只青花大碗打得粉碎?
一时之间,帐内阒无声息。众人尽皆瞧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苗飞冷冷一笑,慢条斯理的道:“苏鲁克老英雄,现下你老人家总该相信了吧?”
苏鲁克脸色大变,瞧瞧苗飞,又瞧瞧江浪,一言不发,伸过手去,慢慢端起酒碗,岂知右手微微颤动,半碗酒泼了出来,溅得几上、衣襟上都是酒水,甚是狼狈,他却犹自不觉。
叶尔特斯将军是一个长脸鹰鼻的英武汉子,伸手一拍大腿,说道:“苏鲁克大人,你别吓得太厉害了。我相信这位苗英雄和江少侠的本领,决计足以克敌制胜。那位‘巨人帮主’虽是一个人人害怕的大魔头,自然是神通不小。但也并非当真便是天下无敌,不败之身。实不相瞒,末将前几日曾听得公主殿下提及,这位江少侠是个了不起的少年英雄。若说他能与这位苗英雄联手击败巨人帮主座下的‘风云二奴’,根本不足为奇。”
苏鲁克微一定神,瞧了叶尔特斯一眼,叹了口气,喃喃的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能打败‘巨人帮主’的手下。”
叶尔特斯微笑道:“这又何奇之有?巨人帮主的手下也无非是血肉之躯,只不过较常人身材高大一些罢了。又不是当真三头六臂,妖魔鬼怪。你以为这世界上真有怪力乱神啊?也只有那些浅薄无知之徒、怯懦愚昧之辈才会相信,那些神神鬼鬼、荒谬之极的玩意儿!我们草原儿女,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并非可怜虫,焉得如此幼稚?哈哈。”
哈克札尔也即抚掌大笑,没口子的赞誉苗飞好功夫,吩咐左右重行替苗飞换了一只酒碗。
苗飞从一名亲兵手中接过那三枚银针,目光却投向哈克札尔,说道:“太子殿下,不好意思,打烂了你军中的东西。”
哈克札尔笑道:“苗兄适才这般随便一挥手,便能用细针打烂酒碗,如此了不起的功夫,当真是世间罕有。小王记得很清楚,那夜我兄妹墓地被围,凶险万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幸亏苗兄以这般飞针之技射瞎了在场指挥弓箭手的波塔队长,协助江兄弟一齐制伏了我三弟一干人。小王若能每日睹此神技,便是将我军营所有的酒碗都拿来给你练手,却又何妨?哈哈!”
众人听说三王子托尔根麾下的第一高手波塔便是败于苗飞之手,不禁耸然动容,纷纷侧目。
苏鲁克呆望着两名亲兵蹲在地毯上收拾碎片,思量着叶尔特斯的言语,过了片刻,喟然长叹,点点头道:“不错!看来叶尔特斯这小子还是有些见识的。我苏鲁克一直迷信巨人帮主的神秘可怕,却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苗、江两位少年英雄,多半便是他们的克星。”
当下站起身来,向苗飞和江浪二人弯腰行了一礼,叹道:“佩服,佩服。”
江浪急忙起身还礼,道:“老英雄,不必客气。”心想:“你可别佩服我。我可不敢夸口说自个儿是‘巨人帮主’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