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事情确实是我一个人做的,我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也曾犹豫了大半夜,如果事情败露,不但救不了儿子,还要搭上自己这条老命,我怎么能让一家人走上一条不归路呢?我是糊涂了,但我绝不会糊涂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啊!”
“李明堂,我奉劝你,在回答我的问题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了再说,你已经走错了路,千万不要错上加错,如果一错再错,那真是万劫不复,无力回天了。”
“这件事情,只有我一人知道,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老婆和女儿一点都不知道。”
“你把转移赃物的过程详细交代一下吧!”
“冬庭连着两次回来都很蹊跷。”
“怎么蹊跷?”
“平时,他都是星期六晚上回来,没有特殊事情,其它时候是不会来的,一月十二号是星期三,一月二十号也是星期三,我以为冬庭在个人问题上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他回到家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我想过问,又担心刺激了他。一月二十号的晚上,我就在他屋子外面呆了一会——当时,一家人都睡下了。我不放心冬庭,就起来了——我儿子今年虚岁三十二,个人问题一直没有着落——这一直是我们老两口的心病。”
李明堂用衣角擦了几下眼窝,他的眼窝里面噙着眼泪。
“我刚准备离开,便听到门响了,我就躲在拐角处等了一会,不一会,冬庭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直奔茅厕去了。”
李明堂停顿片刻,接着道:“我就站在茅厕的窗户外面朝里面看了看,茅厕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冬庭在茅厕里面呆了五六分钟的样子,然后回自己屋子睡觉去了。我进茅厕看了看——我之所以进茅厕看看,是因为冬庭出茅厕的时候两手空空,但我在茅厕里面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你们来了。你们提到了包的事情,我就知道冬庭拎着的塑料里面一定是你们要找的包。等你们走后,等冬庭他妈和妹妹睡下之后,我拿着手电筒去了茅厕,最后用一根树棍捞上来一个塑料袋,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个黑色手提包,打开手提包,里面竟然有二十六万块钱。我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你怎么能是非不分、逆向而行呢?”
“我糊涂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想让他上断头台,我有私心,我良知泯灭了。我心存侥幸,我以为,只要你们找不到手提包和二十六万块钱,冬庭就会没事。”
“你是不是知道雷所长他们严密监视你们李家呢?”
“我知道——我看见有人走进隔壁刘家的院门。我是想把东西转移到外面去,可我又不敢冒险,情急之中,我就想到了堆放杂物的小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