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杰的手上只剩下两张牌,一张是六字布条上的另外三个字,还有一个是冉如斋缝在羊皮背心内胆里面的遗嘱。
冉世美记性很好,她并没有忘记六字布条上的另外三个字:“警察同志,白布条上的另外三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三个字,只有冉世凯能读懂。你母亲有一个远方的表亲,逢年过节,他经常到你家来做客,这你知道吗?”
“这我知道,每年过年的时候,他都来,他的名字叫郭侉子,是一个说书人。我父亲经常在经济上接济他。”冉世美提供的信息比冉世凯还要全面。
“那么,这个姓郭的说书人跟冉如斋和冉世凯说了一个关于‘亲子杀母’的故事,你听说过吗?”
“没有,小时候,郭侉子跟我们讲过不少故事,但‘亲子杀母’的故事,我们没有听说过。”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康文孝。你想不想听听这个故事呢?”
冉世美未知可否。
于是,陈杰又把这个故事提纲挈领地概述了一遍。
听完故事,冉世美吓出了一身冷汗——冉世美对故事做出了非常积极的反应。
“无缘无故,没来由,冉如斋不会写这三个字,一定是事情紧急,遇到了非常特殊的情况,冉如斋在万般无奈的情形之下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冉世凯和古吉丹姆一定会接触到这件羊皮背心,也只有冉世凯能读懂这三个字的意思。他老人家的意思非常明确: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杀害他的人一定是自己的亲生儿女。事实也是如此,当冉世凯看到这块白布条的时候,他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不管是谁,只要知道康文孝的故事,就一定能明白白布条上这三个字的含义,唯一不同的是,在康文孝的故事里面,杀害母亲的是康文孝一个人,而在我们这个案子里面杀害父亲的是三个丧心病狂的儿女。在我们看来,这是指认凶手的最直接的证据。所以,你们兄妹三人一个都跑不掉——都逃脱不了法律的严惩。”
冉世美不时用她的红颜色围巾在脑门上擦几下,擦汗的时候,冉世美的手有些颤抖。
很显然,此时,冉世美的心理防线已经有所松动。
陈杰乘胜追击:“当然,你们兄妹三人一定有主谋,也一定有胁从,主谋,我们将严惩不贷,至于胁从吗?我们一定会区别对待——在量刑上给予适当的考虑,但前提必须是胁从者必须积极配合公安机关的侦破工作。”
冉世美额头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流,冉世美不停地擦汗。此时,同志们有些僵硬的手脚也开始有所舒展,身上也渐渐暖和起来。
冉世美终于扛不住了。
“冉世美,我这里有两份谈话记录,你可以看一看。”陈杰一边说,一边从刘大羽的手上接过两份谈话记录:一份是陈二虎的谈话记录,一份是申雪梅的谈话记录。
陈杰将两份谈话记录在冉世美的眼前一一展示,展示的主要内容是谈话记录最下方的签名或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