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钰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车上,而且晃动的很厉害,看来外面的路并不平整,她头脑还有些晕,心里自嘲地笑了笑,娘亲对她用的**真是厉害,她那么轻易就中了招,还有什么可说的。
安静了一会,她勉强支起身体,从车帘往外看了一眼,风景早已不再熟悉,看来离开大燕很远了。她眼神变的悠远而宁静,仿佛思绪已飘离。反正已经这样了,大吵大闹也没用,只会浪费力气而已。
“不用看了,我们早已出了大燕,越王追不到的。”安陵凝眉表面平静,心里却打着鼓,女儿性子太倔,万一要死要活,非回去不可,她怕是应付不来。所以她才让漓儿日夜赶路,抄的还是近道,好在从大燕去大秦的路四通八达,越王想要追到他们,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安陵清漓也是紧张地看着她,如果她要发泄的话,他不介意当出气筒啦,谁让他亲手迷晕了雪钰呢,被她恨也活该。
结果南雪钰相当淡然,不但没有生气的意思,甚至还笑了笑,点头道,“我知道,娘亲的医术在我之上,那**的药性我都抵抗不得,我晕了,不吵不闹,娘亲这日夜赶路的,可不要离大燕很远了吗?”说罢她扫了安陵清漓一眼,似笑非笑却又带着冷意的眼神很要命。
“雪钰,对不起,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你好,”安陵清漓冷汗都要流下来,更是不敢看她,心虚地躲避她的视线,“如果不这样,你就不会跟我们会回大燕,还可能伤到自己,你别生我的气啊。”
“无所谓呀,我生不生你的气,有什么关系呢,你会在乎吗?”南雪玉挑眉,神情平静,“反正你向来只听娘亲的话,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也不怨你,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呢?”
她越是这样说,表现得越宽容,安陵清漓就越发不安,尴尬地笑道,“雪钰,你就别挤兑我了,你要实在生气,就骂我打我,就是别这样好不好?”雪钰要是骂他一顿,他反而好受些,最怕的就是她这样,明明心里难受的要命,表面却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太难为自己了。
南雪玉挑挑眉,“我为什么要骂你?你做错了什么吗?”
“我——”
“我们只是所求不同而已,你不会明白我在想什么,我想要的是什么,大家都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你又何错之有,又何必多说?”南雪钰语声渐冷,重新将脸转向车外。尽管她知道,安陵清漓是听娘亲的命令行事,但生平第一次被这样算计,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安陵清漓脸上阵红阵白,尴尬得无以复回,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安陵凝眉,表情甚是尴尬:姑姑,雪钰生我的气,怎么办?
安陵凝眉也甚是无奈,知道女儿此时越平静,说明心里越生气,谁的话她也听不进,罢了,就让她自己静一静,以后再慢慢劝她。
安陵清漓见姑姑不语,以为她的意思是要自己解决,只能耐心地好言相劝“雪钰,姑姑真的不是故意拆散你们,她是为你好,再说姑姑也没说一定不同意你们成亲,等姑姑想到办法解越王的蛊毒,就一定会让你们成亲的,姑姑怎么会害你呢,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是吗?那很好啊,”南雪钰笑笑,并没有特别欢喜,转向过脸来问道,
“那娘亲有什么办法救夜?对了,怎么没有看到叔叔,他到哪里去了?”说起来好像自从那次被她缠了一天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他,难道是在躲着自己吗?
安陵凝眉道,“师傅已经离开了,可能先一步回到大秦,怎么?你还想他带你去绝城吗?”女儿缠着师傅,还在人前演戏的事,她已经知道,当时也是哭笑不得,师傅临走前更是一再叮嘱她,千万要阻止雪钰去绝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当然要格外上心。
“绝城?”安陵清漓一愣,接着大惊道,“雪钰,你为什么要去绝城?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你要是去了会没命的,别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