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的唐一山和乔红芸临时住在了保存悍马车那家酒店,这家酒店距离省城飞机场不远,他们住进酒店,吃了饭,聊聊天,已经凌晨时分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凤鸣市公安局局长路东宽忽然打电话过来,“一山,你从京城回来了吗?”
“我和乔市长刚回来没多久。”唐一山道,“时间太晚了,我明天还要找郝仙楚司令,今夜是回不去凤鸣市了,东宽,这么晚了你有什么急事?”
路东宽道,“一山,五分钟前,根据内线消息,王鸿彰书记今夜去了龙云酒店,而且王书记现在正跟褚匡会面。”
唐一山当时吃了一惊,心说,路东宽什么时候找到内线了?看来乔红芸说的没错,没想到王鸿彰和润丰集团总裁褚匡果然有私交关系!
“东宽,你安排的内线人可靠吗?”唐一山不放心的问。
“一山,不瞒你说,你认识那个内线人,他就是八大金刚之首凌奎。”
“凌奎这个人为黑虎帮和润丰集团效命多年,他不可能背叛褚匡和郑黑虎的,东宽,你怎么可能把他给收买了呢?”唐一山说到这,一想起那晚他和左震在黑风岭遇袭的事情,到现在心里还有余悸。
路东宽在电话里笑了笑,道,“其实凌奎并不完全是那种大奸大恶,不识时务之人,上次他带着八大金刚和十二杀手袭击你和左震之后,我为了想尽早破案,尽早协助市政府整顿全市矿场,就亲自带着罗金宝等几位身手不错的干警,带着枪,在夜里摸进凌奎的住所把他给擒住了。经过我们的耐心说服,让他认清眼前的形势,而且还把他给放了,希望他能将功赎罪。没想到凌奎考虑了一夜,第二天下午就答应我,愿意将功赎罪,就这样,凌奎就做了我们的内线人。”
“凌奎在黑虎帮的身份不低,他能够弃暗投明,乃是大幸啊!”唐一山大喜,又问,“是什么事情能让凌奎这么快就回心转意了?”
“凌奎家中有个信佛的奶奶,根据我们的调查,凌奎自幼没了爹,娘也改嫁了,他爷爷早年也去世了,奶奶是他唯一的亲人,从小到大,凌奎都是他奶奶一把拉扯大的,老人家今年都九十多岁了,我还听说,凌奎每次回乡下老家都会亲自给奶奶喂饭,很有孝心的啊。”
路东宽说完又道,“我们在擒住凌奎的时候,双管齐下,从省城龙虎寺请了一名高僧游说凌奎的奶奶,那位高僧是省城佛教协会的会长,而且还是省政协委员,法名净悟,早年间,凌奎被人欺辱,为了雪耻,便到了龙虎寺跪了七天八夜,求得净悟大师教习武艺,所以,凌奎和净悟完全是一对师徒关系,只是凌奎学艺有成后,失手打死了那个当年欺辱他的人,在不想坐牢,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误入歧途,加入了黑虎帮。”
“哦,原来凌奎还有着这么一种身世背景啊。”唐一山笑道。对于这位半僧办官的净悟大师,唐一山身在官场,自然早有耳闻,但不曾见过。
“是的。当净悟大师通过我的嘴里听说了你的事情之后,当然乐意答应游说老人家,还说如果老人家劝说凌奎不成,他会下龙虎寺降服那个佛门败类。”
“好,好,东宽啊,这次你立大功啦。”唐一山哈哈大笑起来,又道,“如果凌奎能够戴罪立功,净悟大师也是功不可没,东宽啊,既然凌奎答应做咱们的内线,又给咱们如此爽快的传递消息,我想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他应该还有别的要求吧?”
“当然有。”路东宽道,“凌奎当年曾经失手打死了人,身上背负着命案,他的要求只有一点,希望你能够开恩,放他一条生活,他还说了,自己若是被判死刑,九十多岁的奶奶就没有人照顾,也没有人给她送终了。”
“杀人偿命,这是天理,也是铁定的法律所不能容忍的事情。”唐一山颇感为难的说,“即使凌奎没有打死人,但他加入了黑虎帮,成了褚匡和郑黑虎的帮凶,中间也没少做坏事,一旦黑虎帮覆灭,凌奎纵然不死,也会被判个无期徒刑,东宽啊,不是我这唐一山脸黑而不讲情面,而是凌奎知法犯法,这件事我恐怕无能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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