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朱铿寒和杨若嫣一听瑞王爷出面了,父王也过来了,其实已经放了大半的心了,因为凡是牵涉上皇族,便是皇上也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处理,这就和家族一样,一个家族里虽然族长最大,但是族里老一辈的长辈们说话也是很管用的,族长做事情,也得得到老人家闷得赞同,不然,老一辈的人更容易凝聚起来族人反对。
皇族也一样,大臣们说的祖制重要,其实皇族里那些个老亲王,老郡王们的意见也很重要,这些人说的话,和祖制也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杨若嫣听说了瑞亲王已经上了折子,心里便松了口气。
杨轩道:“洲文说的其实没错,王尚书这一次弹劾世子,用的是大明朝的祖制,不过得罪的却恰恰是咱们大明朝的一帮子老皇族。”他顿了顿,看着朱铿寒道:“只要你当时调兵的时候,真的写了军令状和保证书,那就没问题。”
朱铿寒点头:“确实写了,其实也不能说什么保证书,只是证明兵是我调动的,与将军无关,如果有事,我一人承担……当时只希望赶紧出兵,没想别的。”说着摇了摇头:“我大明朝若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言官只为了名声,武官却被一堆的条框束缚着,稍有一点动辄便被扣上造反的罪名,人人都不想担干系,人人都想先保自己的平安。”
杨轩一听这话马上便点头道:“正是如此!老祖宗当时定下的规矩,武官受制文官,原是因为武官手中兵权过重,又易得盖世功勋,容易滋生骄横,容易有功高盖主的情况出现,让皇上也不好控制,这才定了武官受制文官的规矩,殊不知文官的野心一点不比武官小!只不过他们的野心并不在功劳簿上,而是在千古留名上。”
杨浩文便道:“主要还是到了现在,武官已经没有了铁血霸气!眼睁睁的看着京师被围,竟然能忍了!而文官,更是完全的一门心思搞争斗,在朝中的党争纠纷中,根本看不到这些威胁。”
朱铿寒叹了口气道:“大明朝的利剑都已经腐朽,武官们胆小怕事,何谈铁血霸气。”
他们在议论着,杨若嫣在旁边聚精会神的听着。好玩的是,英哥儿坐在朱铿寒身边,也聚精会神的听着。
杨轩摇头叹气,这才道:“你还是多休息吧,我知道了你调兵的经过,明天在给皇上上个折子,说清楚情况。对了,你刚刚问皇上知不知道你回来了?当然是知道了,昨天你们回来没多久,皇宫里已经来了人慰问,拿了一堆皇上赏赐的东西。”
说完了又看向了杨若嫣:“今天传来了消息,青青郡主也接回来了……当然这件事皇宫里没有大肆的宣扬,只是宫里来了个太监说的,那片山谷,皇上派了人还在寻那个匈奴少主,不过看样子……找到的可能性很小了。”
说到了这里又问道:“那个匈奴少主,是抓住了之后跑了的?”
朱铿寒看了看杨若嫣道:“不错,是若嫣抓住的。”
此言一出,杨轩并杨浩文兄弟惊讶的全都看向了杨若嫣,杨若嫣忙道:“侍卫抓住的……我有什么本事抓匈奴人,只是偶尔的发现了他的踪迹,叫侍卫去抓的。”说着,将当时的情况说了说,当然,说这个少不得要说到这个匈奴人又是怎么跑了的,但是一说跑了的情况,少不得要说起青青郡主纠缠朱铿寒的事情,只能是含含糊糊的说了说。
杨浩文听得大是惊讶,道:“原来是郡主放走的?这死丫头……”
杨洲文冷声道:“这个疯子还能惹出什么更大的祸事来,我一点都不担心,反正她身后有皇上和皇后撑腰……除非是皇后终于知道这个疯子是个祸害了!”
杨轩不还像杨浩文兄弟一样说青青郡主,只能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有点可惜的,若是能抓住这个匈奴少主,这也是大功一件,说不定就把这些人现在弹劾你的理由给抹平了……不过也不要紧,这件事跟皇上说清楚,叫皇上去斟酌好了。”
朱铿寒道:“也没什么,找到了皇上能多知道匈奴的一些事情,这一次奔袭北京城的事情,找不到,那就全都不知道……也怪不了别人。”他原本就不看重什么功劳,之前是,现在也是。
杨轩点了点头,道:“好了!你们还是多休息吧!对了,关于你养伤的事情,照我的意思,把你的伤情说的更严重一些,这样皇上那边也不能总想着早早的把你叫去跟那些胡搅蛮缠的人去理论————就让那些亲王郡王的出面!”
杨轩的意思很明白,如果皇上知道朱铿寒伤的不重,肯定早早的就要把他传进宫,询问整件事情,而不能避免的,朱铿寒就要直接面对上那些言官们。说不定皇上还想朱铿寒如果出面直接和言官说,就不用惊动那些皇族的亲王和郡王们了。
这一点朱铿寒也是很愿意,他也厌烦跟一些大臣们辩论自己到底是怎么在没有兵符的情况下调的兵。他不想争功劳,但是也不想被扣帽子,更懒得跟别人辩解这种事情,烦,还不如在家多陪着英哥儿和狼哥儿呢!
因此听了杨轩的话,便点头道:“岳父说的是,不如就把儿婿的伤情说的严重一些,一两个月的,要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