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大着了。你爸妈留下的船舶修理厂,这么多年不是一直都营业嘛,谁知道派瑞把周围的那块地买了下来要盖别墅,修理厂在区域内,其他的地方都被拆了就剩下咱们那里了。可你知道我们这么多年就是靠着运河赚钱,离了运河厂就得关了,里头的工人都是靠那个手艺糊口的,十几年的老人了,你让他们以后上哪里去?还有我想把那个厂一直留着,毕竟那是你父母留下来的唯一东西,也算给你留个念想。”
我愣住,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赶忙问道:“那然后呢?这事儿怎么处理的?”
“能怎么处理,拖着呗。运河沿岸这一带,只有我们一家船舶修理厂还运营着,对那些大船也很重要的,再说搬迁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不能用强,他要是敢乱来,我这个报社的主编也不是吃素的,一定讨伐他让他们形象大跌。”
“那他们公司会不会很麻烦?”
“其实要我说,他们把我们隔开不就行了吗,还不是他们想建一个运河观光带来抬高房价,嫌咱们碍眼了,都是钱做怪。这些开发商都贪得无厌,恨不得把别墅卖个天价,我偏不遂他们的意。”
我看着手机上周霖山的照片发呆,我小姨说:“所以别再把这人当做什么榜样学习了,a市的房价节节攀升,还不都是他们闹起来的。”
这顿饭之后,再美味的海鲜也让人食不知味了。我小姨吃完匆匆赶去机场,我一个人回学校,在公交车上接到周霖山的电话,愣了许久才接起来。
大概是毕业典礼刚结束,他还没有离开礼堂太远,那边能依稀听到广播的声音。他问我:“汤寒,你今天来礼堂了吗?”
“没有,我有事并不在学校。”
“这样啊,那真是不巧,我本来还想这里结束了让你赏脸陪我吃个夜宵,我还没有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