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中心?熊倜轻轻拍着方向盘,看着张宽,“洗浴中心怎么会和电影公司扯在一块?”
张宽就眯着眼答,“想不出来吧?也是,以你的智商怎么能想明白?听我的,直接去,肯定没错。”
熊倜闻言气的黑脸,这才前后不到一分钟,自己讽刺人家的话原封不动地送回来了,想着就笑了,伸手在张宽后脑勺拍一把,“你这臭小子。”
张宽心里算盘打的响,金家三弟兄坑了自己,为人又龌龊,必须坑回去,而且是狠坑一回。别人顾忌金家三胖背后的保护伞,今天这熊倜看起来二不愣瞪,不如就让他去找找三兄弟的霉头。
于是,在去洗浴宾馆的路上,张宽好一番吹嘘,硬生生把金家三兄弟吹成渭阳黄业的领头人,地下黑恶势力的代表。
熊倜听了满眼都是疑惑,“渭阳还有这种恶人?我在南塘干了这么些年怎么没听过?”
张宽哼哼两声,“你一个派出所民警,那能知道那么多黑幕,人家金三胖可是有后台的。”
熊倜就问,“他们后台是谁?”
张宽答:“城关分局扫黄大队长,号称渭阳之虎的杨峰。”
“渭阳之虎?!”熊倜闻言一声嗤笑,心里说了句,他算个锤子!但这话只能在心里说,张宽是个群众,当着他面诋毁警界形象大使,有些不好。
于是又多问了几句,看看张宽对这个渭阳之虎是个什么印象。
张宽也是个愣子,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心里本就对杨峰有意见,故而要抹黑他,又见熊倜听的津津有味,还当熊倜跟自己一样,越发说的张狂,就把那日自己所见所闻全都描述一番,说杨峰眼一睁,**混混子们就吓的屁滚尿流,寒蝉若惊,大气不出。杨峰再一笑,各人就嘻嘻哈哈,大拍马屁。
熊倜听了只是嘿嘿笑,却不戳破他,只当听笑话。
这也是无奈,当警察这么些年,也悟出许多道理,杨峰是有后台的,警队塑造他做英雄,也正常。眼下听张宽抹黑他,也挺舒服。
长城皮卡是长城公司为警队特别配备的警用车,马力十足,又是在寂静的夜晚,车少人稀,轰几下油门就到了洗浴宾馆,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宾馆前面没有什么人,前台正在打瞌睡。
两人在车里观察一阵,准备直闯,用张宽的话说,“只管往里走,谁问都甭招呼,反正我认识他们老板,能直接找到人最好,找不到就找三胖弟兄,直接问他。
熊倜听从了张宽的建议,两人下车就往里走,熊倜人长的高大威猛,一米八三的身高一百八的体重,虎虎势势的一条大汉,任谁看了都肝颤。张宽跟着他后面,也狐假虎威,摆出一副混子像,把自己幻想成小马哥,嘴角带着奸笑,手放在屁股口袋,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拔枪相向。
两人进去大门,敲了敲吧台,前台接待就从梦中醒来,看到有客人,赶紧用袖子一擦嘴角,“欢迎光临,两位是洗澡还是住宿?”
熊倜闻言就看张宽,张宽则手一摆,“不洗澡不住店,来寻人的。”说完就率先往里走。
前台接待急忙跟上,细声询问,“两位要找谁?”
“找金大胖。”张宽头也不回,摆出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十足的封建社会公子哥。
前台接待被张宽的牛气唬住,又被熊倜的身形震慑,只能跟着后面小声问,“不好意思,我最近新来的,您说的金大胖是那位?他在我们店里消费吗?”
张宽正要再吹牛逼,结果对面拐角就出来两男一女三个人,那女的,正是今晚要找的主儿,梁燕飞。
熊倜也发现了,登时就停下脚步,看着对方。
女子低着头,一路碎步,不紧不慢,和张,熊二人擦肩而过,并无异状。
张宽见状看一眼熊倜,熊倜目光却紧随着女子,直至她出门。
隔着玻璃门,张宽看到,女子一到外面,就搂紧了自己肩膀,似乎极冷。跟他一起的两名男子,递给她一个信封,一个文件夹,笑着和她说两句,就转身回来,和张熊二人照面,还好奇地打量了二人一番,却是没说话,擦肩而过。
再看那女子,于夜风中抱紧肩膀,左右看看方向,步行离去。
前台接待还在傻傻地等着张宽,“那位金大胖的具体信息能提供吗?”
张宽自然不回答他,和熊倜一起,追随女子去了。
女子原本在缓慢步行,察觉到后面有人,回头看一眼,登时吓的魂飞魄散,脚步加快,似要逃离。
熊倜见状,出于警察本能,就在后面招呼,“梁燕飞,站住,别跑。”
不叫还好,一叫她就跑的更快了。
熊倜见状,也大步追上去。
没追多远,女子力乏,就被两人赶上,吓得蹲坐在地,死死抱住怀里信封文件,惊慌失措地喊:“你们要干什么?”
熊倜见女子吓的脸色惨白,就拿出警徽亮了亮,和颜悦色道:“我是警察,受你爸的委托,才来寻你。”
一听这个,女子倒是不怕了,却把头低下,嘤嘤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