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白彩纺织厂的事的。”江源问。
江流单手支着头,看向江源,笑道:“看来那是真的了。”
“你别打他主意。”江源皱眉道。
江流嘴角一扬,看起来心情不错,只是说出的话更加的冷厉不近人情。“三哥莫不是忘了我们兄妹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江源烦躁的说:“这跟白彩没什么吧。白彩惹你了啊。他在西北开个小作坊都能碍着你事啊?”
江流闻言,本就黑沉的眼眸越加的幽暗,“三哥,你难道不知。罗家卖的印花布抢了我们江家多少生意。”
江源叹口气,他说:“我不插手家族生意不代表我不知道,白彩那纺织厂也就那几个人,再快的速度还能生产出多少。罗家打的无非是物以稀为贵的幌子而已。”
“印花布是不多,但是流入川蜀的棉布又该作何谈?”江流显然不打算放过江源。
江洄扶额,伸手一指门外,“滚出去吵。”
江家人为了个九千两银子在家里吵翻天,这传出去足以让人笑掉大牙。
江源深吸了口气,转身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江流,“老四,还有什么事吗?”
江流靠着墙,双手环胸,“我就是随处走走啊。”
“那你再继续走吧。”江源脸色难看,也不想跟这个让自己犯怵的弟弟多呆一会儿。
江流幽深的眸子越加的暗了。
游廊上走过的侍女停下跟江流、江源行礼。
江源摆手,“行了,都走吧。”
众侍女纷纷松了口气,江家四爷不是好想与的,她们不想去招惹四爷。曾经有个想爬上四爷床妄想一步登天的侍女直接被四爷掼出了门外,杖毙了事。
江流见江源转身去了旁边小花园,笑了笑,继续跟了上去。
“你要干嘛,老四。”江源无奈的问江流。
江流坐下,说:“我正想过来凉快凉快。不过,我很少见到三哥你有维护过什么人啊。”
江源道:“我没有维护他啊,老四,你别跟白彩对上。我是为你好。”
江流嗤了一声,“那我还真得好好感谢感谢三哥了,不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如白彩?”
“你这么夹枪带棒的干嘛啊。”江源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跟自己亲密无间的弟弟对自己横竖都看不顺眼了呢?
“我只是不想三哥你一心念着个外人而已。”江流说。
江源说:“我哪是念着他啊,只不过白彩这人不错,你不想结交倒也不要跟他交恶。”
江流道:“白家放弃了他,他倒是忙巴结上了姬家,够厉害。”
“三哥,你跟他如何啊?”江流继续问。
“什么如何?”江源纳闷的问道,接着,他又道:“其实我跟白彩也没有那么熟,只不过,总有能聊到一起的话题而已。他估计还在为来江南这事烦着我呢。”
江流探究似的目光在江源脸上瞄来瞄去,江源眉眼精致,是他们三兄弟中生的最是好看的。
“你要不要去看看二姐?”江流问。
江源摇头:“现在还不能。”
“二姐现在人就在帝都啊。”江流说。
“可是现在礼王监国,我们这些亲戚总是要避嫌的。”江源嘴角艰涩一笑。有什么比想见的亲人还要顾虑旁多更让人难过的呢。
江流说:“早知道就不要二姐给礼王冲喜了。”
“是嫁给礼王。话不要乱说。”江源道。
江流单手托着脸颊,档住了半张脸。“二姐过的如何呢?”
江源不语,能有多好?他们不清楚,二姐想来是报喜不报忧。
“额、老四……”江源被人捏着下颔,疑惑的望着江流。
江流一手捏着江源下颔一手托着江源后脑勺,“嗯,大哥娶的妻子不好。好在,已经没什么妨碍了。”
江源打掉江流的手,白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呢。大哥丧妻你就那么开心啊。”
“至少不会有女人再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了。”江流道,他说这话时脸色分外严肃。
虽然自己这个弟弟素来爱板着张脸,也总爱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他自认为也已经习惯了。但是江源还是无端觉得略恐怖啊。
那边。白彩还在屋里想她到底该找些什么事做呢?全然不知由她引起的江家三兄弟的争锋。
“嗯,江南,江南……”白彩嘴里咬着枝毛笔嘟囔着。
江南有什么呢。
“对啊,江南有水车啊。”白彩猛的一拍桌子,江南水车至今都还在用人力驱动呢。
她曾到江南水田那边看过,现在的灌溉工具是龙骨水车,依靠的是人力踩踏水车,全都是日人力的,后世的依靠畜力的水车现在大胤还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