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老头子,白公子怎么说啊。”邓有才一回家,邓孙氏便迎了上来。
邓有才挥开邓孙氏扶过来的手,使劲捶了一下坐下的炕。“太可恨了!”
“老头子,到底怎么了,你到底是说句话啊。”邓孙氏眼巴巴的瞅着自己老头子。
亲戚亲戚都靠走动才不会变得生疏。更何况,他们家跟白彩还不是亲戚。
只是随口替人家说了几句话,要说,这该还的也都还了。
邓孙氏本来还不忿,等到小儿子回家,才敲醒了她。
到底白彩不欠他们的。
“哼!就没说要将纺织厂放到我们手上管管!我才是西前村的里正。纺织厂不过我的手,过谁的手!真是太可恶。”邓有才说到这,异常的气氛。瞧自家老妻面露担忧,转而话锋一转,道:“你也别担心,白彩没说什么。至于媳妇儿娘家的表哥,应该是就此揭过去了。不过,接下来要好好想想,怎么把这纺织厂弄手里才行。”
邓孙氏犹豫道:“这好吗……毕竟,也是白彩公子出钱建的,这西前村也是圣上赐给公子的。”
“这又怎样!强龙还敌不过地头蛇呢。你放心,等我们拿到纺织厂,这房子也该换换了。白彩欠我们人情,是他该还的时候了。
哎,老婆子,你还别说,白彩刚来时,我还真没想到他会欠我们如此大的人情啊。”邓有才得意洋洋的跟邓孙氏道。
邓孙氏面带艰涩的说道:“他欠我们什么?我们也只不过是帮他说了句话。他需不需要还两说。老头子,你就一定盯上了这纺织厂吗?你要是好好跟白公子说说,他未必不会让你打理纺织厂。到时候,真闹僵了可怎么是好。”
邓有才满不在乎的一挥手,“这是在清河县西前村我们的地界,他到底是个外来户。不必在意。”
邓孙氏见自家老头子心意已决,摇头叹息。
猪油蒙了心啊。
可是。她家老头子以前不是这么糊涂的啊。
怎么就盯上了白彩的纺织厂呢?
“哦?原来意在纺织厂啊。”白彩双手撑着书案,苏宛站子离书案不远处,垂首而立。“让你去偷听一农户的话还真是大材小用了呢。”
苏宛摇头。笑道:“才没有,很有意思,也不用担心被发现。”
白彩挑眉,“哪里有意思?”
苏宛道:“胃口太大,居然不怕被撑死。自不量力,螳臂当车。都算不上滴水之恩。居然要求别人涌泉相报。贪得无厌!”
白彩摇摇手指。“不对不对!你应该这么说。他很好的拿捏住了正理或者说是公道。他们夫妻俩以前的确帮过我,但我也已经还清了。”
她设法保住了从军的邓河的性命,也曾帮邓河向岑暮昇说过话。
单是这两点。也足够还清了。
真是不知道邓有才怎么想的,明明以前是个很精明的老人啊。
还是说,这人真是老糊涂了。
这是西前村,这也是他的地界,但这就代表着她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吗?
“这人啊,就应该多到处走走,多看看。最忌讳的就是坐井观天。”白彩冷哼道。
苏宛问道:“公子。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白彩问:“要是你的话,你怎么办?”
苏宛薄唇轻启:“杀!”
白彩笑道:“下下之策!”
苏宛不服气的问道:“那你会怎么做呢?”
白彩道:“拭目以待吧。”
敢在背后算计她,绝对没有这么轻易就揭过去的道理。白彩眼中精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的勾起了嘴角。
苏宛突然打了个寒噤,抬眼瞧白彩笑的像只偷了鸡的狐狸,还是成了精的那种。
总觉得白彩挖了个坑。等着有人往下面跳呢。
一只成了精的狐狸挖了个坑。在下面长大嘴巴,等着傻瓜往下跳。
这么一想。苏宛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是,白彩她能想到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她吗?
心里疑惑,苏宛到底是没有问出口。
历经朝堂倾轧,却能保命的白彩,苏宛想,这人手段一定不简单。
其实,有很多人在朝堂倾轧中活下来。
但是,白彩年龄在那,未及弱冠。
先是斗倒一群朝臣,扶持自己支持的太子上位。
当然,如果,那太子给些力就好了。
想到这,苏宛就忍不住替白彩拘了把辛酸泪。
这么能干阴险狠辣卑鄙无耻的人,怎么就没成了一代奸、臣祸害朝堂呢。
如若是如此,他们苏家肯定接生意接到手软啊。
苏宛忍不住同情起来白彩,好在白彩在想自己的事,没有注意到。
否则,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