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婆,春华秋实夏至冬令无疑是尊敬的。
夏至瑟缩了下肩膀,对上张婆她真是什么话也不敢说。
这老人家是慈爱的,但是,要是真惹着了她,教训起人来也是真的很
夏至也是个厉害的,虽然现在年纪小看不出什么。但是从她现在的表现就可见一斑。
“是这样的……”夏至心一横,就将跟白彩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跟张婆说了一遍,倒也没有添油加醋。
这小丫头也有几分眼力见,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样的话,这个拿捏的倒是挺准。
张婆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饭都要多,真话假话,她还能听不出来?
探究的目光扫过春华秋实跟冬令,见她们眼中除了担忧再无其他,就知晓这夏至没多说话。
“芳娘姑娘让你们谨守本分就谨守本分,跟着白公子,终究是亏不了你们的。别为些蝇头小利迷了眼,到时候猪油蒙了心,万一有个行差就错,可没人能救的了你们!”张婆说这话时,声音也没有一丝狠厉,说起来倒是慢悠悠的,跟个闲话家常似的,但是,春华秋实夏至冬令却偏偏能从中听出跟利刃挟着寒风呼啸而过的颤栗。
张婆瞧这四个小丫头的表情,心中笑了笑。终究还是个孩子啊。不过,张婆也纳闷,在宫里,她见过不少死去的妙龄少女。有的是自作自受被人当了出头椽子。有的是被人嫉妒陷害。能生活在宫外,日子虽然苦些,但未尝不是件幸福的事啊。
想到这,张婆继续说道:“你们啊,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卖去高门大户,弄死你们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公子是个和善的,做好你们的本分就行。”
夏至低着头,柔声道:“奴婢知错了。”
张婆却是摇头道:“你这个倒也不算错,公子也没有因为这个责罚你,有话直说是好事。但也要讲究个语气。算了,以后磨练磨练就行了。”
“在公子眼里,你们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公子不生气,不代表大家都不介意。懂么?”张婆问。
秋实点头道:“公子的威严是不容人挑衅的。”她庆幸的是今天在场的是白芳蔼而不是白不弃。要是白不弃手段恐怕会更加狠厉,直接转手再发卖了事。
张婆语重心长的说完这些话,便回屋了。老人家的身子到底是跟年轻人比不来了啊。一面哀叹着岁月不在红颜老去一面在心中替夏至惋惜。
至于惋惜什么,张婆自己也说不清楚。要是肯好好调教、调教夏至,这姑娘做事管事都是一把好手。
这跟秋实不分上下。但是,想到秋实那个沉默寡言却又执拗的女孩,张婆就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教出如此稳重的女孩呢?
白彩公子很器重秋实。
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欲、念上的喜爱。
是欣赏!
张婆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有欣赏过一个女人,除了在情、事上。
男人可以欣赏女人的美貌才情以及她床、上的功夫,但是大胤的男人却从来不屑于去欣赏女人在管事做事上的天分。他们只喜欢女人在风、花、雪、月上的才情。
至于管事,只是老婆子该做的而已。
但是,张婆却是看的透透的,白彩公子是想培养秋实的。
这是秋实那丫头的福分啊。
至于夏至,这个丫头你说多了,她未必能听的进去。只有经历挫折,才能让她明白一些道理啊。
“在宫里,老婆子也没这么操心啊。”张婆叹道。不过,这日子也真是舒心。
白彩在书房里见丁月章跟卫凉。
白彩以为他们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但是卫凉却是很认真的告诉她说:“公子,我们前天才见的面。”
路上碰着了……
白彩单手支着书桌,道:“我说的是跟你们一起讨论些东西,这个可是好久了吧?怎么样,这些天过的如何啊。”
丁月章坐在轮椅上,扶着扶手,朗声笑道:“比起在军营里那些日子还有自在的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