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心里将这笔帐又算在了宁无双的头上,打算回到院子,就扎小人。
宁德海对于张氏的软禁半点意见都没有,因为张相爷的原因,他一直容忍着张氏,可是张氏也不能过于持宠生娇,谋算妾室,薄待庶出的女儿,就是张相爷知晓也不会怪他无情的。
宁老夫人打发了张氏,淡淡的扫了一眼宁无云:“去了别乱说话!”宁无云美名远扬,嘴巴也会讨巧,舌灿莲花的,也挺会讨人欢心,宁老夫人待她还是挺亲和的。
宁无云乖巧的点头:“云儿明白!”袖中的手,捏着帕子,几乎要捏碎了一般,却乖乖的跟在宁老夫人的身后。
她有些怕路公公的那张嘴,若不是她对南宫月送礼给宁无双这事太过关注,她都不想去面对给自己难堪的路公公。
只是,她到底不甘心,也不信恶名昭彰的鬼王南宫月会送礼给宁无双,所以即使心里怕怕的,还是咬牙跟了去,她不信在家里,死太监还能那么嚣张。
进了客厅,果然见锦衣华服,衣摆绣着莲花的路公公正端着茶抿着,宁无云脸色瞬间白了,居然是真的,难道宣王竟真的送礼给小贱人?
这个认知打击的她差点站立不稳,妒火被点燃,心口处阵阵翻滚,似有血腥之气冒出来。
宁德海见送礼的人果然是南宫月身边贴身大太监路公公,当下脸上笑出了花,上前寒暄:“路公公,辛苦辛苦!”
路公公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异常冷淡:“侯爷客气!” 眸光掠过低着头的宁无云,笑了一下,笑容如幽潭冰冷,阴恻尖利地声音宛如恶鬼手指抓挠门板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侯爷,宁大小姐是咱家伤的,您若是要替女儿讨个公道,咱家也是理解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嘛。”
语气轻松自如,仿佛是伤了一只小猫小狗般的轻描淡写。
宁德海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路公公面上清冷淡漠的笑意,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心头有丝怒意,自个儿宠了多年的女儿,居然被揍成这样。
但随即想起锦衣卫太监的行事风格,想到掌管锦衣卫南宫月那狠辣阴鹜,喜怒无常的性子,不由得掩饰住自己惊讶微怒的表情,忍住心头的一丝愤怒,出声:“定然是小女不懂事,冲撞了公公,所以公公才……”
路公公漠然出声打断他的话,语气冷的如同冬日里碎了冰的风。
“锦衣卫伤人需要理由吗?”
宁德海身子一下子就僵硬起来,半响才干笑了一声:“许久未见,路公公更爱说笑了。”
路公公吃吃的笑了起来,抿了一口茶,似是不愿意再与他寒暄。
站在门口宁无双忍不住看了宁无云一眼,面色苍白如雪,身子僵住,似是受了重大的打击。
宁无双的眸光透着两分讥诮,想来听到自个儿亲身父亲这般无情的话,宁无云此时一定很心痛吧!
虽痛快宁无云遭受打击,但心里却越发的凉了,原以为宁德海只是不喜欢她这个女儿,所以待她凉薄,对宁无云这个宠了多年的女儿,总归是有些父女之情,谁知道听到伤宁无云凶手这样霸气的话,也只会赔笑,连讨句公道的话,都不敢说。
果然在宁德海的心中最重要的是他的前程,是他的荣华富贵。
宁无双有些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就这样一个凉薄之人,她前世还指望他帮自己主持公道,简直是瞎了眼了。
宁老夫人似是觉得宁德海太下面子,有些看不下去,走了进去,转移话题:“路公公今儿个屈尊降贵,所为何事?”
路公公神色淡淡:“奉我家王爷之名,来给宁三小姐送礼。”
目光转到宁无双身上时,却是明亮了许多,神情也欢快了起来,挥舞着手,打招呼:“三小姐!咱们又见面了。”一副久别重逢,哥俩好的样子。
此时,宁无双才能将金玉良缘的毒舌太监与刚刚冷面僵尸似的嚣张公公联系起来,刚刚他那冷漠酷寒浑身冷风飕飕的样子,宁无双都有些担心是不是谁冒充了。
宁无双也不理会随时要晕倒的宁无云,和面色僵硬,不满路公公这般明显差别对待的宁老夫人和宁德海,上前对这路公公盈盈一礼:“路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