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双面色淡淡,看着二人浅笑:“告诉我,你们奉了谁的命令来烧毁金玉满堂的库房?”
她问话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温温柔柔,笑容满面的,不像是在审讯,倒像是在亲朋好友款款交谈。
大掌柜留下的打手,听了宁无双温柔和气的问话,心中一阵适应不良,纳闷的不得了:大掌柜这是怎么了,居然让三小姐来问话,她这语气,嗯,估计能吓到一只蚂蚁。
但他实在喜欢这个温柔和善的三小姐,自从金玉良缘回到三小姐的手中后,他们这些人的工钱涨了不少,待遇也得到了提高,他们虽然卑微,但心里清楚的很,谁才是好主子,现在见两个混蛋一点都不给宁无双面子,当下就恼了起来,挥舞着鞭子一顿很抽,可那两个人连一声闷哼都没有,更是一动不动,不肯开口半句。
宁无双对着打手摇了摇头,面色平静恬淡的看着二人,语气柔柔的说道:“信不信我顷刻之间就能拿出十多种法子让你们开口,只是每一种都太残忍了,我不喜欢。我现在再问你们一遍,你们要是愿意好好回答,我就饶你们一命,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么?”
毫无疑问,她的话依旧是石沉大海,宁无双温柔的看着二人,脸上的笑容更是明艳,不急不慢的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你们。”
她忽然挑眉,笑得格外璀璨:“其实你们也算是聪明人,我说得再好听,也没存什么好心思,我之所以让你们活着,也不是真的就是因为心地好,而是想要让你们明白,有些时候,人活着比死还痛苦,你们信不信,等一下我会让你们哭着求着让我杀了你们。”
她说得不急不慢,表情温和,语气平稳,听在别人的耳里简直跟天方夜谭似的,尤其是那两个训练有素的死士,对她的话实在嗤之以鼻。
要知道死士的训练是世间最残忍最冷酷最变态的,为了测试他们的忠诚度和忍耐力,什么样的酷刑没有受过,还不是忍了下来,宁无双的话在他们听来,简直是无稽之谈,所以根本就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再说了,虽然没有看她一眼,但稚嫩的声音还是透露出她年纪,一个花朵般的少女还能有什么了不得法子么?
宁无双做出一副看戏的模样,令人准备的桌椅,还准备了干果点心,当然还有不冷不热的花茶。
她款款的落座,将二人不屑的神情看在眼底,不由得好笑,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要知道曾经在水月庵的那些日子,别的没学到,可学到了不少整治人的血腥手段,毕竟当初宁无云想让她屈服,可是用尽了心思,她就是再愚笨经历多了也还是学会了一点的。
宁无双淡淡的吩咐:“将我吩咐的东西拿上来。”
影三和影四领命而去,很快各自抱了一个广口坛子进来,其中一个打开里面是腌制咸蛋的盐水,宁无双看着了一眼那晃动着的咸水,叹息的说道:“你们何必呢。我都说了只要说出是受谁指使的,就放了你们,可是你们……算了,你们说从谁先开始呢?”
宁无双动作优雅的咬了一口点心,淡淡的说道:“这种事情,要慢慢地欣赏,才能品味到其中的乐趣。”她含笑指着左边的那个死士,道;“左为尊,就你先开始吧!”
随后,她玉手轻轻一抬,那影三、影四动作麻利的将那死士扔进了咸水中。立刻,一直紧闭着双唇,不发一言的死士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咸水浸泡着伤口,原本就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的伤口如同刀割的一般剧痛,比起刚刚的鞭打更是痛上无数倍,简直就是生不如死,他终于有些体会到这个软软嫩嫩声音说得什么叫等一下你求着我杀死你。
太痛了,就是经受过严酷训练的死士都有忍受不了,他死死的咬着唇,丝丝的血迹从唇上流出,让他扭曲的神色更显狰狞,冷汗不停地滚落,面色更是惨白惨白的,他终于抵挡不住这份剧烈的疼痛,脑袋一软,昏厥了过去。
但下一秒,一盆加了冰的水就泼到了他的身上,浇醒了他,不容他有一份神智迷离,只能活生生的承受着这份仿佛是挖心挖肝的疼痛,恨不得就此死去才好。
宁无双听着死士的惨叫,将唇中的点心咽了下去,抿了一口茶,才缓缓地说道:“我真的不喜欢用这样血腥的法子,你说你们要是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多好啊,这般动手,让人的心情也快乐不起来。”
死士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宁无双叹息着,好不委屈的说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烧了我的库房,我不过是想知道幕后的主使者,你们却连这点小小的要求的不能满足,宁愿受罪,也不肯开口,着实让人迷惑不解。难道那个人真的值得你们如此维护么?”
那个受刑的死士的确牙尖嘴硬,骨头牛气,虽然此刻身上已经疼的不是他的了,嘴里却冷笑连连:“你不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