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头,呼吸缓慢凝滞,像丧失了伴侣的野狼。过了片刻,他才抬起充斥着血丝的眼,看着秋怡,一字一字地说:“救她。”
男人的声音,竟还微微发颤。
秋怡愣了愣,破天荒地没有嘲笑他:“小相公放心,小娘子身体并无大碍,教给我便好。”
谢允然这才感觉身子一点一点的回暖,麻木的指尖开始有了知觉。不知是在宽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谢允然走至云罗身边,捏着她的小手:“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
“谁要你陪了。”云罗脸一红,这个谢允然,怎能当着旁人的面,说出这等肉麻的话来。
瞥见秋怡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云罗下意识地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榻上竟然有一处殷红!她的月事向来不准,来时伴有剧烈腹痛,此番因为肠胃不适,一时之间,谁也没往那方面想,连她自己也忘了。恐怕这一处血迹,是刚才自己和谢允然闹时,不慎留下的吧。
云罗脸皮一点一点地变红,最后变成了煮虾。
秋怡戏谑地说:“小娘子,我这张波斯香榻,可值二两银子。”
“抱歉。”谢允然忙解了腰上的钱袋,出门之时,他便想到了会有这一茬,特意带上的。
“谁让你付的?!”云罗迅速一眼杀了过去,伸手摸向腰间,顿时脸上挂不住了。
秋怡几乎憋笑几乎都快憋成内伤了:“小娘子,你的钱袋呢?”
云罗黑着脸,谢允然随手给她裹了件外衣,就匆匆抱了她出来,哪里来的钱袋?
谢允然轻笑了一声,解下钱袋递给她,那黑色的眼睛像要将她融化了。
“娘子,你的钱袋,下次莫要忘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