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然轻轻一笑,他拾起云罗跟前的刀叉,将蛋糕切开,用叉子送到云罗嘴边。
“原来这刀叉是这样用的?”云罗好奇地上下打量,道,“这西洋人真是怪,吃个饭也要用刀用枪,也不怕划上伤了嘴。”
谢允然笑道:“那得是多笨的人,才会给划到嘴?”
云罗振振有词:“若是晚上用膳,烛火昏暗,啥都看不清楚,很有可能不小心划到嘴上去。”
“你说得很对。”谢允然从善如流,笑道,扬了扬手上的叉子,“你若再不吃,我可就吃了。”
这还得了?
云罗瞪了谢允然一样,忙将那块蛋糕含入口中。
这是云罗从未尝过的味道。
奶油甜而不腻,带着从未品尝过的陌生香甜,蛋糕松软可口,还有鸡蛋的香味,吃在嘴里,便觉得香味四窜,齿颊留香。
“很独特的味道。”
“喜欢就好。”谢允然轻声道,又给云罗剜了一块。
云罗乖乖吃完后,眼睛直勾勾盯着盘中剩下的大半个蛋糕。
谢允然笑的极其温和:“不行。”
云罗不甘道:“驸马爷就不吃吗?”
“我不爱吃甜食,看你吃便好。”
他不爱吃点心甜食,尤其是这种黏糊糊的点心,更是反感了。不过,他喜欢看云罗吃东西时,满足的样子。
“你看,驸马爷不吃,我若不吃的话,那多浪费啊。”
“你若是觉得浪费,后面的那些,也可以不用上了,把这个吃完便可。”
云罗乖乖地闭嘴。
她剜了谢允然一眼,从他手中夺过刀叉,西洋大汉每上一碟点心,她都要尝上两口。吃惯了东方的点心,常着这个,觉的味道十分新鲜。
可惜,每种只能吃两口,下次再也不和谢允然出来了。
当日,宁清远也率领军队回城,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宁清远的弟弟宁清扬。
宁清远一身戎装,丹凤眼中,流动着沉稳睿智的光芒,宁清扬却是白袍加身,再加上俊秀的模样,轻挑的桃花眼,一副纨绔公子哥的模样。
谢允然和宁清远两名大将都回城,芮城百姓为将士们举行了盛大的火把晚会,为众将士接风洗尘。
夜里,芮城燃起火堆,架起新杀的羔羊,边塞粗哑的鼓声响彻冬夜,粗粝的汉子放声歌唱,嘹亮的歌喉里,带着边关的苍茫和热情。
边塞的村民们,身着祭典时才会穿的华丽衣饰,踩着热情的鼓点,跳着强劲豪放的舞蹈。
“谢将军,宁将军,多亏了你二位带兵驱逐了西夏人,又在芮城附近驻军,我们才有这等安稳的日子啊。当年那猪狗不如的西夏人,侵占了芮城,在芮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等苦不堪言,若非两位将军的到来,我等现在恐怕还在西夏人的屠刀之下,苟延求生,毫无尊严可言!”
芮城的几位长老,老泪纵横,想起西夏人侵占了芮城后,他们所经历的那些苦难,忍不住面有怒色,是谢允然和宁清远两人,将他们救出水深火热之中。
“两位将军的大恩大德,我芮城百姓无以为报,请受我等一拜。”
几位长老庄重地给谢允然和宁清远跪下、
谢允然和宁清远相视一样,两人伸手扶起诸位长老
宁清远道“长老们不必多礼,我等不过奉皇命而为,驱逐西夏人,是我等将士应做之事。”
长老一脸气愤:“将军不必过谦,二位将军实在受得起我等这一礼,以前芮城的县令,只知道压榨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贪*污*犯*法,真到西夏人打来时,反倒卷了细软,携家带口地逃离了芮城。我们芮城百姓,不懂皇恩,不跪那些口是心非的贪官,只要两位将军一声令下,我们芮城百姓愿意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允然笑道:“将士们救了诸位的性命,诸位若是又将性命还给了我等,将士岂不是白忙活了?不若大家做个朋友,今夜好好喝他个痛快,不醉不归!”
长老们激动地应是,倒满用来款待贵宾的马奶酒,诸位将士在边关苦寒之地,物资匮乏,再加上谢允然治军严谨,严禁众人酗酒闹事,许久没有沾酒的将士们举起酒杯,开怀畅饮,把酒言欢!
云罗这些外地人,是不在邀请之列的,但因为沾了谢允然等人的光,也来参加了这个盛*大的洗尘晚会,
众人还是一副普通的男装打扮,但云罗对西洋之物,极其好奇,穿的是西洋的男装,黑色的呢绒风衣,白色的流苏里衣,再搭配紧身的下裤,倒也显得别样帅气。
最奇妙的是脚上的这双靴子,鞋跟竟然高出了一截,穿上之后,云罗整个人都拔高了几寸,身材显得愈发修长。只是走起路来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来晃去,看得秀云等人心惊肉跳,生怕她一个不慎,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