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小晰惊讶地轻呼一声。
她的下巴被抬起,看到黑暗中他的眼睛里有微弱的反光,仿佛小小的火苗,幽暗而虚浮。她感到眩晕。
他轻浅温热的呼吸,暖暖地拂在她的脸上,柔软的唇从她的额头滑下,蹭过鼻子,落在她的唇上。
她不敢呼吸,怕每吸一口气,便再也无法将他的气味从体内摒除。
他的手插入她的衣内,她柔嫩的肌肤让他痴迷。他熟练地挑开了她的肩带,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她的丰满,那触感让他癫狂,他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
他想把她给吃了!
“乔……乔阳,你想干嘛?”鱼小晰抵住他的脸,紧张地问。
“还能干嘛?”他嘶哑地反问,手下已经将她的衣服推到下巴。鱼小晰只觉得胸口一凉,吓得她赶紧抓住衣服往下拉,企图盖住露出的部分。乔阳拉开她的手腕,顺势埋头在她的胸口。
他唇印下的地方如遭火炙,鱼小晰又羞又窘,奋力挣扎着想把他从身上推开。又不敢发声呼救,被人家发现他们在医院整这种事情,她就没脸见人了。
乔阳病了几天,虚弱了很多,想把她制服却力不从心了,竟然只能跟她打成平手。那波激/情来的猛,闹得他难受,可身下的女孩不让他遂心,体力却在迅速流失,他都开始出虚汗了!
他乔阳几时这样狼狈过!攒足了劲儿在她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惹得她哀叫一声,他压在她身上再没有了动作。
鱼小晰用力把他推下去,胡乱理着衣服跳下床,羞愤难当地跑了出去。
狼就是狼,从来就是吃肉的。千万不能因为他受了伤,就错把它当成狗。
这一晚从此变得不平静,原因却不是他们俩那场糊里糊涂的亲密接触,而是隔壁床的大哥。后半夜,麻药过劲了,大哥疼得嗷嗷叫。家属跑去找护士,依然是早上的那名小/护士来看过后,公事公办告诉他们夜里不允许出售麻醉剂,让他们等到明晨八点药房主任上班后去签字。
这就是得罪了护士的后果。
鱼小晰蜷在门口的长椅上看得明白。
中年大哥躺在床上哀哀地直叫,吵得整个急救室的人没法睡觉,鱼小晰踌躇半天,终究是不放心,她慢慢走过去,撩开帘子。
乔阳已经坐起来,靠着墙,满脸困倦。他看到她来了,遂吩咐:“给我水。”
“好。”她应了,倒水的时候却发现暖瓶里的水已经冷透了。心里诅咒着天桥过道下面那个摆摊的家伙,她又去重新打水。
急诊室的门猛地推开,一群人推着担架急迫地跑了进来,鱼小晰被撞了一下,趔趄着摔倒在地,暖瓶滚出去好远。她抬头,正对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皮肉绽开,白的脂肪红的肌肉,鲜血流在干涸的血迹上面,红的黑的一条条,鼻孔还往外吐着鲜血的泡泡。
她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
没人顾得上她,医生护士推着病人匆匆而去,留她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瑟瑟发抖。
鱼小晰的三魂六魄已经都飞出体外,愣愣地坐在那里。她看不到也听不到,眼前鲜红一片,那张皮开肉绽的脸在她脑海里不断放大,那些伤口像一张张血盆大口,每每扑过来将她一口吞下!
“……”
“……鱼小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