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起来……!!”鱼小晰大声喊,拽着他的胳膊硬把他拉起来,抓了枕头垫在他的背后防止他滑下去。
乔阳揉着额角甩甩头,方睁开眼睛去看,待看到鱼小晰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看来醉得有些重,都阶段性失忆了。鱼小晰端着碗坐到床上,口气不善地碎碎念起来:“还问我怎么来的?你喝醉了开车跑到我那里去了,我那庙小盛不下你这个大和尚,所以我就把你送回来了呗。你没事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啊,还酒驾,你自己不要命也得为别人想想吧?出事了怎么办?退一万步说,被警察抓了也不是好玩儿的,拘留十五天呢!你就那么乐意去看守所度假啊?”
她像一只蜜蜂般地嗡嗡嗡,乔阳头脑正昏着听不进几句,到喝下一口酸辣的汤汁后才略清醒了些。这个味道还是久远记忆里的那种,她说这叫豆芽解酒汤,如果醉酒当晚喝了就不会头疼。
鱼小晰又舀起一勺汤汁,放到嘴边吹凉,用嘴唇试过温度后才喂给他。她面上虽是不满的神色,手下却没有耽搁地一勺一勺喂着他。乔阳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逸,悄悄地把她此刻的样子印在脑海。
一碗汤喝完,鱼小晰又抽出纸巾帮他擦擦嘴,叹一口气,觉得心里的不满也随着这口气散去了。把碗放到床头的桌上,鱼小晰摸着乔阳的额头轻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晕吗?
她的小手依然带着点儿粗糙,不像许多女人那样绵软无骨,可他喜欢这种特别的触感,让他觉得温暖又心疼。他凝视着她,低声回答:“还有点儿。”
“那快躺下睡吧。”鱼小晰将碗搁到桌上,站起身想欲将枕头从他身后抽出来,哪知乔阳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她的鼻子直接撞在他锁骨上,好一阵酸楚!
“你干嘛啊!”鱼小晰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抱怨。
“陪我睡。”说着,乔阳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内。
鱼小晰一听这话恨不能蹦起来,她慌忙间挣扎起来
“开什么玩笑?不行!你……你你你放开我!”
两人拉扯着,乔阳翻身将鱼小晰压在床上,脑袋枕在她的小腹,抱怨上了:“我知道你不想。可只是抱抱你也不行?我现在很不舒服,你就不能温柔点儿?”
这话让她不再挣扎,鱼小晰试着任由他抱了一会儿,结果他真的很老实她也便放下心来。
靠在床头,她无奈地看着肚子上这颗刺猬头。他的头发长了些,因为发质太硬,依然根根竖起,像是春天冒出土地的小草,瞧着那毛刺刺的一片,她忍不住抬手轻轻摸了上去,自言自语念叨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成跟原来一样长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它们。”换来某人无理的回答。
鱼小晰轻轻笑着,眯起眼睛回忆当初他的样子,那时候他是有刘海的,斜着压在眉上,是另外一种帅气。她的手拨着他耳后的那搓坚韧刺手的发茬,轻声细语地说:“干嘛剪掉头发呢?怪可惜的。我觉得还是以前的发型比较好看呢。”
乔阳侧过脸,望着她问:“现在不好看了?”
“现在也好看啊。只不过以前更好看。”鱼小晰笑嘻嘻地恭维他。结果乔阳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着,低声说:“你喜欢,我就留长。”
腮上浮出红晕,鱼小晰羞涩地点头。
她这样子,他也是醉了,乔阳黑眸含笑,改编了一句时下流行的段子:“待我长发及腰,姑娘娶我可好?”
她扑哧一声笑了,他也笑出了声。
如果时间就此停下,他们不要计较过去,也不去思考未来,如此含笑相对,那会多么幸福……她心里想着,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他的发,感觉那浓密的短发顽皮小草般从指间倏倏滑过,手感柔韧绵密。
“小晰,给我做饭吧。”
乔阳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惹得鱼小晰愣了,歪头瞧着他问:“你现在饿了?”
“不是。”
“那你什么意思?”
“我想吃你做的饭,每天都给我做,好不好?”
“你不是说我做饭很难吃?”
“那倒是。”
哼了一声,鱼小晰的手摁在他脑袋上不动了。乔阳起身趴到鱼小晰的胸前,很认真地说:“如果你能每天都给我做,也许我就吃习惯了。”
做了个鬼脸,鱼小晰用指头戳戳乔阳的鼻子:“你想得美!”
因为她的俏皮,乔阳咧嘴笑了起来,脸上才有了几分少年的神色。
他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