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乔阳低声问。
“嗯……”鱼小晰应了声。
琴声断断续续传来,喑喑咽咽仿佛在叹息。鱼小晰扭过头看着窗户,问他:“谁在演奏?”
月光映在鱼小晰的脸上,显得她肤色白如细瓷,乔阳看得着迷,伸手在她脸上细细摩挲,也沾在她侧脸上的几缕头发拿下来。他轻声回答:“是宁远。”
“这是什么曲子?”
“a,西西里的曲子。”
“西西里?”
“意大利的一个小岛,宁远从那里来。”
“哦……”鱼小晰又翻转过身离开乔阳的怀抱,仍枕着他的胳膊,望着窗外说,“听起来好哀伤……”
她听到乔阳在叹气,可她故意忽略了。
“宁远是个有故事的人。”鱼小晰听到乔阳在身后说,憋了憋嘴回他:“你不也是吗……”
“我的故事,你不喜欢?”
“不会。只是觉得……你很可怜。”
“那你还是要离开?”
“我不知道……”
鱼小晰沉默着,突然身子又被乔阳掰了回去揽进怀里,他单手抱着她,另外一只手将被子拉上来把两人整个人蒙住,微凉的唇印在她的唇上。鱼小晰忙去推他,慌乱地想跑,乔阳的吻浅尝辄止,他搂紧了她喑哑地说:“今晚我不会碰你,陪我睡。”
琴声仍在响着,这只曲子很短,宁远却在一遍遍地重复,仿佛在诉说苦闷。同样苦闷的还有床上的他跟她。鱼小晰捏着他的t恤,头埋在他的怀里,想推开,又不忍。她心里百转千回,终于还是放软了身子由着他了。
不知是琴声的催眠,还是乔阳的缘故,鱼小晰不知不觉睡着了。她睡得不踏实,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忽然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森林,怪物又在追,她有一次掉入了悬崖,慌乱中她乱抓,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猛地就睁开眼睛。
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皎洁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白色窗帘洒了一屋子。鱼小晰抬手擦了把额头的冷汗,稳了稳心神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乔阳紧紧地握着。她觉得心中一抽,以为自己做噩梦被他发现,扭头想看看他,没想到乔阳此刻紧闭着双眼满脸是汗,全身都在痉挛。
鱼小晰吓得急忙爬了起来,她的手仍被他紧紧握着,她只好用空出来的手去摸他的脸。
“乔阳!你怎么了!”她担心地喊他,用手摸他的脸,可他还是不醒,身子的震动反而更加厉害,弄得整张床都跟着晃起来。
鱼小晰害怕了,就去拍他的脸,又奋力将他从床上拉起来,晃他的身子摇他的脑袋,不停地叫他。可乔阳就是不醒,他身体的震动更加厉害,鱼小晰吓坏了,赶紧去扒开他握着她的手。她听说过,有人做梦会发癔症,她想跑去找人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终于掰开了乔阳的手,翻身要下床,可脚还没沾地身体就被拉了回去,乔阳的身体重重地压到她身上,把她胸腔的空气都挤了出去。
月光下他覆满细汗的面孔扭曲吓人,一双黑眸显得空洞无比。
好容易喘上口气,鱼小晰抬手摸摸乔阳的脸,不确定地问:“你……醒了?”
“你要去哪里?”乔阳喘息着问。
“你全身都在痉挛,我叫不醒你,以为你生病了,所以想去叫人打电话叫医生来。”鱼小晰老实地回答,用手将他脸上的汗水擦去,关心地问,“你是怎么了?”
乔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深深看着她,低声叫了她:“小晰……”
“嗯?”鱼小晰眨着眼睛望着他,手摸到他的后颈,感觉那里也是湿漉漉一片,他睡衣的领子都湿透了。
“我可能要食言了。”乔阳嘶哑地说完,身子便压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