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森伯格用小提琴演奏起苏格兰民谣,欢快的乐曲声中人们跳跃舞动,乔阳推着鱼小晰的轮椅,巧妙地跟她共舞。鱼小晰坐在轮椅里开心笑着,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摆布。她觉得今天的乔阳帅爆了!
男人们开始唱歌,铿锵有力的歌声陪着统一的步伐,女人们站到一边拍掌伴奏。鱼小晰被bulingbuling女孩拉到身边,给了她一个手鼓。鱼小晰朝她友好地笑笑,拍着鼓朝乔阳挥手。
猛地男人们散开,各个去把女人抓入舞池,一时间尖叫笑闹成一团,乐声也激越起来。鱼小晰被一个陌生的白人男子推着横冲直撞,她吓得花容失色,四处去找乔阳的身影。很快她又被另一个人抓了过去,她看是那个中亚男人,他把她的轮椅当陀螺一样转,她尖叫着起来,耳边听到呼呼的风声跟众人的笑声。
猛地轮椅止住了,鱼小晰觉得快要把晚餐吐出来了。她坐在屋子正中缓了口气,听到小提琴又奏出轻松欢快的调子,小个子的亚伯蹲在地上跳一种奇怪的舞蹈,手脚灵活得像一只猴子。亚伯旋转着到了鱼小晰面前,伸手将一只玫瑰送到她面前。
大家快乐地起哄,鱼小晰脸有点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她花,想着乔阳都没买过花给她呢。她四顾着找乔阳,看到他握着酒杯微笑着望着她。
亚伯因为鱼小晰没有接花。很夸张地做了个失望的动作,一旋身又将花送给了徐成,徐成看起来喝了不少酒。脸都红透了,他接过花后回头就送给了宁远,还有模有样得学着西方的礼仪执起宁远的手吻了一下。
鱼小晰顿觉后背发凉。
这场宴会进行到深夜,随着酒越喝越多,人们的情绪涨到高潮,喧闹声快要掀翻了。
鱼小晰摇着轮椅到角落躲着,气氛太好她今晚破例喝了两杯红酒。现在酒劲儿上来了她躲着眯一会儿。乔阳被不认识的白人女子拉着在跳华尔兹,瑟琳娜端着酒杯引吭高歌。
现在她有点明白乔阳为什么喜欢留在东伦敦了。这里狂放、自由、规则意识淡薄。没有身份高低,每个人都照着自己喜欢的样子活着,又都大度地包容着其他人。
此刻,这栋陈旧的房子混乱如地狱也快活如天堂。让人可以忘记一切俗世的烦恼。
她靠着酒桶眯着眼望着狂欢的人群,不自禁咧嘴傻笑。
海森伯格又跑过来接酒,好几个酒桶已经空了,他把最下面那桶酒搬到顶上,晃了晃酒桶,用大杯子接出满满的一杯。
鱼小晰笑看着海森伯格像个大力士一样搬酒桶,抬手跟他打招呼,晕乎乎地说了声:“hi。”
海森伯格很大气的抓来一只酒杯,将自己杯子里的就匀出一半递给鱼小晰。鱼小晰接过来喝了一口。傻笑着说:“真好喝。”
海森伯格仰头一饮而尽,拿着空杯子向鱼小晰展示,鱼小晰晕头胀脑地不明所以。海森伯格把着她拿杯子的手,将酒杯堵到她嘴上。
哦,这是让她干了的意思?鱼小晰胆从醉边生,一仰头就干了。海森伯格拍掌大笑,鱼小晰捂着嘴巴笑得直不起腰。
海森伯格突然把她从轮椅上抱起来,鱼小晰一开始还没感觉异样。可海森伯格抱着她就往外走她才发觉不对劲儿。她惊吓地拍着海森伯格大喊:“你要干嘛?”可海森伯格叽里呱啦说了些话她也听不懂。鱼小晰急忙伸头去找乔阳,乔阳正好背对着他们。
她急了。大声喊他。音乐声太大,将她的声音淹没于无形。她只好去敲海森伯格的肩膀,可海森伯格壮得像一堵墙。
突然海森伯格脚下一绊,带着鱼小晰一起摔在地上。鱼小晰一个滚爬起来,只觉得眼冒金星。徐成弯腰扶她起来,宁远站在仰躺在地上的海森伯格旁边,耸耸肩,妩媚地说了句“sorry”。
海森伯格坐起来哈哈大笑。
乔阳终于发现这边的状况,撇下女伴赶了过来,从徐成手里接手过鱼小晰,问她:“怎么了?”
“他突然抱我……”鱼小晰指着地上的海森伯格。
乔阳拧眉望着海森伯格,海森伯格摊开手,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他的口音很重又因为喝多了酒口舌含混,鱼小晰听不大明白,可乔阳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冷冷对着海森伯格说了句:“。”
乔阳抱着鱼小晰离开狂欢的屋子跑上楼梯,他的速度太快了,窄小的楼梯让他们不是磕到这里就是碰到那里。鱼小晰酒后头晕,感觉自己就像从古井底部急速攀升,她搂住乔阳的脖子想跟他说走慢些,看到他不善的脸色又把话咽回去了。
他走得急,她紧紧抱着他只怕掉下来。酒精让身体很热,汗水湿透了衣服,身体发肤随着脚步摩擦,产生一种奇异的快|感。鱼小晰微微喘息,又觉得很丢脸,她咬着嘴唇将头靠进他怀里。
今晚一切都不大对,感觉就像着魔。
她晕乎乎间听到乔阳说:“你勾|引了海森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