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没法用心去看,竖着耳朵一直留意着床上人的状况。等均匀的鼾声传来时,她才抬头看看,见他已经睡了。
这人又是仰躺着就这么歪歪斜斜地睡在床上,脑袋下面什么都没垫,搞得又开始打鼾。鱼小晰阖上杂志,轻轻走过去,给他的脑袋下面垫上一个羽毛枕头,接着乔阳的呼吸就顺畅多了。
鱼小晰伏在床边看着乔阳,用手指刮刮他的眉毛。
能重新在一起的感觉不太真实,她觉得心里非常平和满足。虽然他们还有很多的问题要面对,可她看得到希望。
起码,他心里有她跟孩子,也为将要面对的问题想了很多。
看着看着她就不舍得挪开眼,索性坐在地毯上趴在床边继续看,看到她也睡了过去。
后来,鱼小晰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揉着眼睛直起身子,看到乔阳还没醒,他的手机在他那边的床头柜上闹个不停。她爬上床去跨过他拿到手机,看了眼不是来电而是故意设置的闹钟。距离他睡着的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看来他是有意设置好的。
她刚关掉闹铃,腰上就被他搂主了。
“醒了?”鱼小晰问。
“嗯。”乔阳答了声,双眼迷蒙地望着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她心里就有些柔软,摸摸他的脸问:“还没睡够吧?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行了,下午有股东会,再睡中午没法带你去吃饭了。”说着,乔阳打了个呵欠。
听他这么说,鱼小晰莫得心疼了。帮他揉着太阳穴说:“可以把会议推迟到明天啊?你今天好好休息。”
乔阳舒服地眯起眼睛,勾起嘴角说:“已经推迟了好几天了,再推股东们恐怕要熬不住了。”
想他肩上扛着这么大一家公司的担子也不轻松,鱼小晰也没法可想,就撑着身子想离开,乔阳握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把她拉到自己身上。低声说:“再陪我躺一躺。顺便想想中午你想吃什么。”
“这里离家远吗?我回去给你做面吃好吗?”鱼小晰只想着他的胃还不太好,外面的东西口味好可不适合病人。
“好。”乔阳答应了声,把脸贴在她颈窝里嗅着让他心安的味道。那种暖融融的肥皂香。
他们一起回到家里,沈春华一个人在家看电视,手里还在织着给孩子的毛衣,她脚边守着那只小白狗。见他们回来。沈春华默默地没什么表示,那只狗同样淡定。
鱼小晰见了沈春华便条件反射地从乔阳手里抽出了手。跟她说:“妈,我们回来做点面吃,你吃过没?我给你一块儿做点儿吧。”
沈春华看了门口的两个人一眼,拿着毛活站起身。淡淡说:“我吃过了,你做你们自己的就好。”说完,她回了客房。小白狗一扭一扭地亦步亦趋跟着她进房间了。
鱼小晰目送着沈春华离开,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次她擅自带着全家搬到乔阳这里。沈春华是很不同意的,她能理解妈妈的顾虑,可她身不由己。没法拒绝乔阳,也没法拒绝自己的心。
她转头看看乔阳,乔阳给了她一个微笑,用让她心安的语调说:“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好像看得透她的心思。
鱼小晰眨巴着眼睛,乔阳摸摸她的头,像是给承诺加了一个筹码:“相信我。”
中午,鱼小晰做了两碗清汤面,他们二人在客厅挨坐着吃了。乔阳吃东西的样子还是那样曼斯条理又优雅,好像吃的不是她做的面而是某法式大厨精心烹制的美餐。她忍不住问:“我做得好吃吗?”
“你说呢?”乔阳眼皮没抬地反问一句,慢慢将面用筷子夹到勺子里。
“你这么说我理解为‘不好吃’的意思。”鱼小晰不自觉撅起嘴。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好在跟六年前比也没退步多少。”乔阳轻飘飘一句,把勺子送到口里,吃下这口面。
鱼小晰心里添堵,不满地嘟囔:“我特意给你做的,好歹你骗骗我说好吃也行啊?你难道不会哄女人?”
“这个真不会。”乔阳就着勺子喝了口清汤寡水的面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