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青璃,如果没有你,他现在可以义无反顾的去找蒋乐,弥补亏欠她的一切,可是他现在心里的那个人是你,他放下不下你不可能回头了,可是良心上却过不去,所以三年前我爸妈做的一切才更让他痛恨。”
苏青璃有些似懂非懂,“张妮姐,可以跟我说说蒋乐的事吗?”
她点了点头,“你有权利知道。”
张妮跟她说了蒋乐所有的事,包括他们的成长和相恋,很美好的故事,让苏青璃都跟着艳羡,就象张承意他们的幸福因为一场车祸嘎然而止,又或许没有那场车祸以张家施加在蒋家的压力也最终会让他们分离,可至少不会象今天这么悲情。
“蒋乐其实是个好女孩子,成绩好又人又懂事,如果不是碰到我们承意估计也会一直顺风顺水考个好大学,如今也会过得很好。”张妮的口气不无遗憾感慨道。
“我见过她的,看过去就个好人,承意跟我说过一些他们过去的事。”
张妮有些惊讶,“连这他都告诉你了,我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想提到蒋乐,别说象我们这样的家庭,就是普通家庭也会讲究门当户对的,更何况她家实在太过复杂,她爸爸有前科,哥哥是个赌鬼,你说,我的父母怎么可能接受一个有这样背景的儿媳妇,这样的家庭不仅会影响到我父亲的政治前途也担心张承意的未来会被这样的家庭拖跨。”
“后来张承意出事了,就连的我的肾都跟他的配不上,偏偏是蒋乐的可以,说来也不知道这是承意的造化的还是他的劫,那时候我家人对她也很感激,本来也打算拿钱弥补她的,蒋乐自然是不要的。说来也巧,她那个赌鬼哥哥那时候借了高利贷去赌钱,一夜间输个精光,天天被人逼债打的半死。蒋家知道捐肾这事后,跑到我家来开口就要了三十万,说实话,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可是在我父母看来,与让儿子被这样家庭拖跨还不如痛快点来个了断,这件事上我父母也有些趁人之危,知道他们家急缺钱,答应给他们五十万,条件是蒋乐从此消失在张承意面前,否则一分钱不给,我现在还记得蒋乐当时的样子,那时候她还在病床上,几乎快要崩溃了,儿子的命要紧,她父母自然是选择了钱。”
“这实在太残忍了。”苏青璃不禁也有些心疼,她很难想象这种事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会如何,但至少有一点,如果是她必然也会毫不犹豫的把肾给张承意。
“后来她走了,离开医院之前只是远远的看了张承意一眼,其实她是心甘情愿离开的,她说不管有没这五十万,她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家庭只会拖累张承意,这事到最后张承意只知道我父母用了五十万买断了蒋乐和他的关系,所以他恨蒋乐,在他快要死的时候她选择了钱,也怨恨我的父母,所以三年来他都不曾回过家连电话都不曾打过一个,直到前段时间我母亲身体健康出了问题在北京治疗,他这才来一趟北京。”
张妮顿了一下,有些有感激的看着苏青璃,“那时候他第一次跟我说起你,他说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苏青璃愣了下,心里越觉得酸涩不已,她和蒋乐或许他都爱着,他要选择谁?
如果今天她只是个局外人,她必定为他们的这样的爱情感动,她心疼张承意,也同情蒋乐,可是自己要怎么办?主动退出成全他们吗,她还没那么伟大,完全当作什么事没发生,良心上却过不去。
张妮离开后,苏青璃心里越发觉得荒凉和无奈,屋子开着暖气,仍旧觉得冷。
夜里很静,能清晰听到屋外银杏树叶在擦擦作响的声音,起风了,外面很冷,张承意此刻会在那里?
她相信他不会把她一个丢下,或许他并没有走远。
拿起一件张承意的外套悄悄下了楼,客厅没开灯,隐约可见张母一个在黑暗中默默流泪,苏青璃看了心里酸涩不已,她也没开灯,走到她跟前,递了一张纸巾,“阿姨,你别难过,他会回来的。”
张母硬咽道:“小苏,阿姨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我只是不想我儿子的未来被这样的家庭给拖累。”
张承意没错,蒋乐也没错,可是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棒打鸳鸯是很可恶,可是看着这样的张母又觉得很可怜,除了找回张承意,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时候。
“阿姨没事,他或许就在这附近,我会把他找回来的。”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苏青璃一个人出了门,半夜里的小区空寂寂的,这里绿化极好,大路两侧树影婆娑,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在风中不时的发出响动,她一向胆小不禁有些害怕。
她有些夜盲又是路痴,小区又挺大的,转来转去总是转回原来的路,路上碰见巡夜的小区保安还会疑惑的盘问她两句,说了是张副市长家就热情多了,带着她走了一圈,远远看到林边人工湖边上坐了一个身影,心这才落了地。
打发走了保安,她朝他走过去,故意走出动静让他听见。
他果然回头了,她在离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准确看到他眼睛里痛苦的神色,她一向嘴笨,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才能让他好过些,只是傻傻的冲着他微笑。
张承意同样在看着她,冰冷麻木的心渐渐舒醒过来,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另一个世界,是上帝在黑暗里给他开的一扇窗,给他带来了希望和活力,他怎么忍心舍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