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钱多多一个没忍住,笑喷了。
“哎呀呀,二夫人怎么在我房中大小便就失禁了呢?我不是你们的贵客吗?原来这就是二夫人的待客之道啊!你们说,我要不要禀告给皇上呢?”
此话一出,岳兴阿手中的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刀上还滴答着鲜红的血。
嗯?
手一松,刀就掉地上了?
那刚才看似凶猛的一刀,明显没怎么用力嘛,该不会只砍到了浅浅的皮肉吧?真没用!难怪被一个宠妾欺负到头上!
钱多多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岳兴阿敢怒不敢言。那宠妾他有顾忌,不敢真杀。眼前这位看起来病怏怏的弱女子,他更没胆子招惹。
“绑了!”
一声令下,门口的那名护卫终于动了,顺手解下岳兴阿的腰带,三两下将披头散发的李四儿给五花大绑起来。
“带下去吧!”
“是!”
护卫将人拖走,迎上门口的护卫,在一群仆妇的哭喊声中,强势地押走了李四儿。
不愧是宫廷侍卫,一路出门一路顺手撂倒了扑上来的家丁和护院。这些人此时出手相救,想必平常也没少帮着李四儿害人,杀了也罢。
两护卫全然没有顾忌,下手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把这里打扫干净!”
钱多多吩咐,缩在窗边的侍女们才猛然被惊醒,一个个慌忙低着头快步上前收拾,擦地。
不多会儿,地上已经看不见任何痕迹。
“都下去吧!”
“是!”
等人都走光了,钱多多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窗户,驱散那股不太好闻的味道,而她却站在窗边,望着那一弯月牙儿,久久不动。
夜风寒烈,扑面而来。
她的脸被冻得通红,双手冰凉,站得久了连双腿都有些发麻,脖子也僵硬了,可她始终这么一动不动。
两名护卫和外面那群人怎么闹腾,钱多多无心理会,她笃定这个时候没人敢再来找她的麻烦,除非府里还有人不害怕她白日里用来震慑的“妖术”。
她在等,等人!
子夜时分,空气中忽有黑影闪动,一股酒香传来,钱多多终于微微笑了一下。
“现身吧!装神弄鬼只能吓唬到做贼心虚的人,对我没什么用处。我可不是那位骄纵毒辣的李四儿。”
“哈哈哈……果然瞒不过你!”
金裕的声音依旧那般豪爽,声到人到,他的身边正并肩站着一脸喜出望外的李十一。
“小姐……可还好?”
钱多多苦笑,下一秒双膝忽然一软,却没摔倒,被金裕和李十一及时一左一右托住了手臂。两只手几乎同一时间,把上了她的脉搏。
一探之下,二人相继色变。
“中毒了?”
“谁下的毒?”
“喂喂!我说你们俩能先把我扶过去吗?腿软了!”
“呃……”
“我来!”
金裕一愣之际,李十一抬手便将钱多多拦腰抱起,大步走向了床榻。
汗一把!
钱多多错愕,她貌似刚才说的是“扶”,不是抱啊!好吧,反正她确实也走不了。
能撑着站到现在,早已是极限。
她靠在床边,问:“这毒不好解,估计我要留在这里拿到隆科多的罪证,才能换取解药。但这毒药对我危害不大,顶多只是让我每天手脚无力。你们别担心!”
“还不担心?知不知道我们为了找你,这三个月差点把整个京都翻过来!”金裕微怒。
钱多多心里暖暖的,笑道:“出了点意外!”
“是……宫里那位?”
李十一大胆猜测,钱多多顿时眼眸一闪,不得不说她亲自调教出来的人,有时候直觉真是灵敏地可怕。可这些事再让他们牵扯进来,似乎更麻烦,但她也确实需要帮手。
钱多多不经意地去扯棉被,慢悠悠地盖在自己腿上,慢悠悠地说道:“别瞎猜。”
金裕和李十一对视一眼,立时明白了。皇家事,无论大小,皆需避讳。钱多多不愿正面谈论,他们自然了解是怕牵累,这和十八年前的她,明显不同。十八年的她张扬随性,而今的她却变得沉稳了许多。想到这些年的坎坷经历,想到她和査瑜之间一波三折的情路历程,二人同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