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小姐,人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为什么脑子就是不开窍呢?只当你当官,立刻就有俸禄到手,你苦哈哈考个半日,爷还不欢喜,何苦来?”不是脑子有病么?
雨墨搁下钱,追着头顶快冒烟儿的柳金蟾继续念。
“姑爷给了你多少好处?”柳金蟾恼了。
“小姐,啥好处啊?雨墨的好处不就是你的好处吗?”狗咬吕洞不识好人心。
雨墨一路继续:
“天天儿读读读,白耗米粮又不进钱,小姐,你别瞪雨墨,雨墨是实话实说!你自己挣过一文钱吗?是谁说身为一个女人,要顶天立地,要以家为重……让你当官去挣点糊口的钱,你都还不乐意,当官再不好,你一个大女人也不能总在家吃白饭啊?”
左一个“白耗粮食”,右一个“吃白饭”,偏偏柳金蟾还找不到一句可以辩驳的,就这么着,柳金蟾毛驴也不乐意骑了,一路就被牵着毛驴的雨墨碎碎念至家。
柳金蟾欲往书房去吧,雨墨还大喇喇继续跟着!
雨墨打小什么性格,柳金蟾能不知道?只要和钱有关,雨墨绝对不遗余力。
都说阎王好说小鬼难缠,柳金蟾一拐脚,直接奔北堂傲睡的正房去,雨墨没法儿念了,气得一跺脚找奉箭想办法去。
北堂傲正在屋里给睡成小猪儿的妞妞铺床,一见柳金蟾鬼使神差地来他屋了,立刻想也不想,托起小猪儿就赶紧抱给奉书:
“让入画几个好生看着,不许着凉了!”随便连铺在枕边的小褥子也一并抄起给了弄瓦抱过去。
“这妞妞去哪儿?”
柳金蟾捂着头疼的脑袋,一头栽在北堂傲的卧塌上,要四仰八叉睡了个天昏地暗。
“哪儿?给你腾地儿呗!”你老大
北堂傲手里才拿着柳金蟾臭烘烘的斗篷,就见蓬头垢面柳金蟾脏兮兮地躺在他才换的卧榻上,丢下斗篷,就赶紧走过来:
“你这是打哪儿来啊?”莫不是掉进了潲水桶,扑面就一股子馊臭味儿。
“能哪儿啊?贡院……相公,我的腰,揉揉!”
柳金蟾打个哈欠就预备入睡了,果然是家好,床软、屋香,还有人伺候。
“你考个试还能把腰考疼了?难不成偷偷去喝花酒了?”
话是这么说,北堂傲还是抬手先给柳金蟾按了按腰,怎么说呢,这科考还没结束,柳金蟾能主动回他屋里来睡,他心里欢喜。
“花什么酒啊?屁大的屋,还没咱们床一半大!”
柳金蟾才开口,臀上就挨了北堂傲一巴掌:“你个不要脸的,拿什么混比呢?我们夫妻这床是能搁在嘴边说的么?”大……听着也不怕人乱想!
“咱这不是解释嘛!”柳金蟾开始呓语。
“解释?谁要你解释?”
北堂傲想着,就要俯身与柳金蟾说点子夫妻间的私房话,无奈他有心,鼻子却受不了,微微一靠近柳金蟾啊,扑鼻的怪味儿,当即将满心里柔情蜜意的北堂傲迅速弹开:
“柳金蟾,你赶紧起来洗洗——”熏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