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孙尚香眼一眯,后面一空白处,只那薄薄一张纸的背面,用一行小小的字赫然写着:“大理寺挂名三载零一月有余,尚未应卯”……
孙尚香的冷汗就从额际直接滑过,接下来就厚厚一叠叠大大小小的条儿:踏青假一月、清明祭祖假三月,消暑假四月、踏秋假三月……外加大大小小的保胎假、产假、病假、探亲假……
孙尚香还没细算,就粗略地将上面几张略算算,所有假连起来三年还多出四个月——
合着人家还是提前来应卯的!
这是谁家亲戚这么拽?吃空饷连吃了三年有余,还至今保有缺儿?
孙尚香死盯着手上的一沓假条,直接怀疑楚天白已经将她后三十年的时间一并请过了……那这来应什么卯?继续在家休假多好?
“呃……”
孙尚香很想说,你可以继续休息的,不想,就忽然发现纸的后面似乎被撤掉了一页,她又一翻,发现柳金蟾、慕容嫣等数人后面都被人无意、又或是有意各撕掉了部分……
那部分,写了什么?
孙尚香终于在吴金华的那里看出了些许端倪:
只见吴金华末页写着:“无事忙”:吏考进、老好人——可有可无!
孙尚香正要认真揣摩,就听那门边忽然一个捏细了的男人声音道:
“哟——这是什么地儿啊,到处都脏兮兮的!门也没了啊!”
孙尚香要抬头去看,就见小白蒜的整个人都要钻进她的案宗上找自己的名字了。
“有你!”
孙尚香立刻合上案宗,瞪小白蒜,然后手往那头三人处指:“那边吃饭去!”
小白蒜立刻拽着一根柳往外跑。
“哟——出门也不知看着点儿,撞了人了,没看见啊?哎呀,真是……”那个捏细了声音的男人又嘀咕了起来:“弄得人家一身灰!”
随着这声音二度响起,一个有着杨柳腰的男人从门口袅袅婷婷地扭了起来:“请问这可是孙捕头的地儿?”
孙尚香脸上不自禁地抽了抽,第一次她祈祷这个千万不要是那个熊幺幺——和名字差得太远了。
男人一步三摇进来,孙尚香几乎噤声,慕容嫣支撑头看得饶有趣味,叶二一张脸立刻青了,小白蒜抱着食盒正和一根柳进来,二人盯着男人那扭得浑圆的臀部眼珠子差点凸了出来——
端详得格外老道。
“熊鳏夫……”
不知谁的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那扭着水蛇腰的男人立刻怒目横扫。
“嗝——”小白蒜当即打了一个饱嗝,就被水蛇男的眼瞅了一个正着,吓得直往一根柳身后躲。
一根柳端着食盒笑得桃花朵朵,只是朵朵挑花也打着颤。
水蛇男当即收了笑,转过头对孙尚香,用兰花指递了一张调职令交予孙尚香,还狐媚媚眨巴了一下眼,整个人斜倚着孙尚香的案桌,柔声道:
“那边大人……说让我过来。”
孙尚香赶紧好似烫手似的小心拿着调令的一角,接过:“你可以……下去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