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
你进门还不是一样去婆家当牛做马,在妻主面前,还不一样是云云夫侍里那个高兴就被搂两把,哄二句,不高兴,立马就可以一纸休书立马让你开滚,又或者可以肆意打骂,拳打脚踢,想饿你就饿你,甚至还可以被贱卖,抵债的后院男人——
什么夫妻之情?
什么夫妇之义?
嫁个有情有义的,是可以同甘共苦,但问这世间,几家夫妻不是凑合着过,几家能如他胞姐对他姐夫琅邪那么仗义?何以被称“佳话”,只能说,世间罕有!
他当年之所以被骗,就是对女人有幻想,自以为自己高贵,下嫁就能换来女人的感激涕零,结果呢?
泼了自己一身洗不净的脏水,至今也还在烂泥里泡着,再也爬不出来——而他能如何?只能哑巴吃黄连,只求一个速死,能将热血泼洒在沙场上,渴望用自己的死洗去他给家族抹上的这一层污垢,赎他满身的罪孽。
恨?
不,是他自己轻了自己,自然莫怪最终被人践踏!
因此,北堂傲不想怪慕容嫣任何,也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瓜葛,当然无惧于生死,也自然无惧旧日种种——
反正……反正他和慕容嫣这档子事,在宫里,在那些宫内的心腹官员心里早就是耳熟于心的丑闻罢了——
无非是碍于他大哥的威严,父仪天下的男人典范;皇太女身份的尊贵,没公布于众,让天下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他,让世人嘲笑皇太女这未来的楚君夫位,连个小小的北堂家儿子都不屑于顾。
“未做此想,就最是极好!”
北堂傲毫不犹疑地立马打断了慕容嫣咯咯涩涩的话,不想让自己的心继九年后再次心碎,自怨自艾一次,也不不可能再像当年少年时那般做“如果”想,给自己画一个虚丽的盼望,最后梦碎成渣,又自伤。
“想来是本帅想多了!慕容捕头还是那个一心一意想做璟驸马的慕容小姐,是啊……驸马,多好的称谓啊,娶了公主就立马成了皇亲国戚,出入宫廷,与咱们这些小门小户大不一样了,这富贵谁人不想呢?
搁着本帅是个女人,也要笑上百年也不舍得醒呢!既如此,慕容捕快还请且行且珍惜,切莫再错失了好机会——
璟公主而今在京里时日无多,弄不好本帅回来,他就该又准备远赴边塞戍边了……慕容捕快还是赶紧动作吧,这人一戍边至少又是个三年五载了——
趁着他现在心旌动摇之际,你只怕还有点机会,不然……真就又是个‘肠旺面’长长望,也望不到边关了!”
言罢,北堂傲手一挥,那等慕容嫣嘴边的“北堂……”二字喊出口,他手中的缰绳一紧,早已熟知主人每一个轻微动作蕴含的各个深意的汗血宝马,立马四蹄一起,瞬间扬尘乘风而去。
北堂傲一动,身后众随从也即刻纵马追随,逼得慕容嫣不得不迅速躲开疾驰而去的马,恨得只在原地跺脚:
“你……”